元卿淩哭得沒有聲音,抱着小糯米伏在宇文皓的兇口前抽泣。
宇文皓也是難受得很,孩子如今是回到了他的手中,但事實上,孩子今天是在外頭經曆了一場生死劫。
“父皇已經傳了老四進宮,你放心,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。”宇文皓輕輕地掃着她的後背,柔聲安撫。
元卿淩鼻音重重地嗯了一聲,慢慢地退開,宇文皓伸手捧着她的臉,擦拭她眼底的淚水,心頭揪痛。
小糯米握住雙拳咿咿呀呀,大眼睛骨碌碌轉,一會看着宇文皓,一會看着元卿淩,甚是活潑的樣子。
所謂小寶小心肝,最小的那個,總歸是惹父母心疼一些的,尤其小糯米出生的時候,還因臍帶纏住脖子差點窒息,黃疸的時候又久久未褪,如今剛滿月,又曆經了生死歸來,如今元卿淩和宇文皓看着他,都不免多了幾分疼愛憐惜。
“壞事了。”宇文皓輕歎一聲,“你之前說過,三個孩子不許偏心,可我如今發現,疼他更多一些了。”
元卿淩瞪着他,“你不能這樣,必須三個都疼愛,偏心一個,對其他兩個很不公平。”
“知道,知道,我會把心态糾正過來的。”宇文皓連忙保證道。
元卿淩抱着小糯米坐下來,瞧着那酷似宇文皓的小臉蛋,活靈活現的眸子,心疼得不行,她其實也覺得自己偏心了,但是不能跟老五說,免得他偏心得有法可依了。
“對了,那多出來的孩子,怎麼處置?”元卿淩忽然想起這茬來,“得問問靜候是從哪裡抱來的孩子,給人家還回去。”
宇文皓道:“羅将軍說了,這孩子是打你懷孕的時候,他就叫府中二老夫人找的,後用二兩銀子買下來。”
元卿淩想起之前靜候的主意,不禁搖頭,“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他,他如今呢?一并送進宮裡頭了嗎?”
宇文皓道:“送進去了。”
元卿淩冷冷地道:“該死。”
宇文皓瞧着她,若有所思地道:“這一次,他倒是不算該死。”
元卿淩看着他,“你還為他說話?他抱走你兒子。”
“他後悔了,半道就想回來的,”宇文皓抱過小糯米,跟她解釋,“笑紅塵早就安排了人在靜候府附近,十幾輛馬車都是笑紅塵的人,算準了他必須要雇馬車的,因為府中的人被祖母拾掇過之後,都忠心于祖母,他怕敗露隻能雇馬車,去了半道,小糯米哭了,不知道怎地哭過之後,他就吩咐車把式轉頭回咱府邸,車把式才露了身份,叫他繼續往西山去交接,所以,此番雖然羅将軍帶他入宮了,可也有說辭為他洗脫,頂多是受點罰,不會要他老命。”
“那他和尚夫人的事情......”
宇文皓淡淡道:“那就看老四怎麼做了,老四說的話,估計你爹這條命還是保不住,不過,老四肯定不會說,這事隻能唬一下你爹,他如果這節骨眼上說出來,豈不是坐實了他要挾你爹帶走小糯米?父皇又不是傻子。”
元卿淩問道:“那這一次拿住的,是安王府的人嗎?”
“沒錯,正是安王府的惠先生。”宇文皓眯起眸子,冷冷地道:“就算惠先生把一切都攬在身上,但父皇也不可能全然相信,對老四肯定就多了留了心,往日老四潛伏得太深,父皇未必知道他那麼多心思,如今出了這事,算是他自個把自個送到了父皇的眼前,讓父皇緊盯着他。”
元卿淩忽然想起齊王遇刺一事,道:“那父皇會否把齊王遇刺的事情與他聯想在一起?紀王會不會因此免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