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!”綠芽從拱門進來,臉都白了,“咱今日廚房裡準備的肉,全叫他卷走了,還拿了幾隻好看的海碗,說小鳳凰送到他們那的時候,飛起來把碗給摔破了幾隻,叫咱賠償呢,出了廚房的門之後,又跑回去拿了一口鍋,說這麼拿着碗容易摔破,放在鍋裡就穩妥了。”
宇文皓啼笑皆非,至于嗎?伯祖父都這麼虧待他們嗎?吃飯的家夥都要順。
湯陽也走了進來,無奈地道:“這算什麼?到正廳的時候,有兩張椅子放在院子裡,缺了腿,我想着晚些得空就修繕一下,他直接拿一條扁擔把兩張椅子給挑肩膀上走了。”
“安豐親王這麼窮嗎?”徐一不解了,“我聽聞他們也有封地和生意,且還有逍遙公和四爺這麼富裕的弟子,日子不至于過得這麼苦兮兮吧?”
“那不知道,要問喜嬷嬷了。”湯陽說。
綠芽轉身就去請喜嬷嬷進來。
三大巨頭跟元卿淩去了現代之後,喜嬷嬷就回楚王府裡帶孩子,她雖也挂心他們,但想着去治病,且是太子妃的師父,她對太子妃充滿了信心,并未有危機意識。
聽得問起安豐親王他們的事,喜嬷嬷笑着道:“摘星樓昔日是窮,但是分封之後,有了田地,王妃也做了生意,後來更得了芳菲夫人的遺産,日子是好過很多了,可惜的是,晖宗爺登基之後,他們就說離京去,以後不回來了,便把手中銀子和物産全部送出去了,我還記得,當時王妃十分歡喜激動,站在院子裡說終于可以離開這裡了,再不用回來了,把摘星樓的東西是一通亂砸啊,砸得個稀巴爛,砸得那叫一個歡喜痛快,不過,他們離開一年之後,不知道為何又回來了,但沒有跟我們相聚太久,隻是到摘星樓裡收拾了東西,把破爛椅桌修繕好拉走,然後許久都沒出現過了,直到晖宗爺駕崩,太上皇登基他們才回來。”
徐一奇怪地道:“說了不回來,最後又回來?這聽起來,怎麼有一種本來要富貴了,把破家一通亂砸,結果沒富貴,還回來挨窮的感覺?”
“那就不知道了,他們的事,一向比較神秘,他們後來連太上皇都不聯系了,太上皇一直生他們的氣。”喜嬷嬷說。
無法猜測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,但是聽起來也比較絕望,就是人到這年歲了,還得這麼拮據,何嘗不是命還在,錢沒有了的真實寫照?
幾個人一起,同情了安豐親王夫婦一頓。
而閃電挑着東西回了梅園,累得很,往井口裡打水咕咚咕咚喝了個飽,便差人收拾東西進去。
安豐親王夫婦坐在院子裡,他們從鏡湖回來之後,就足不出戶,享受着春日滿山花兒的擁抱。
安豐親王妃手裡抱着一隻貓,撫摸着貓腦袋,忽然側頭過去問道:“對了,現在小六到了那邊,是不是該讓他知道老公爹的事了?畢竟,在他認為,老公爹死後還被人挖墳鞭屍,着實有些殘忍,當兒子的受不住啊。”
安豐親王仿佛才想起這事來,“這個啊,看緣分吧,若真有緣分,走大街上都能見,若無緣分,有人安排,也未必能見着。”
“為什麼把懶惰說得那麼充滿禅機?你就是不想多事,但人家父子就該見一面的。”安豐親王妃直斥他。
安豐親王狹長的鳳眸一飛,“你總是很了解我,且看吧,等他們各自都平安了再說。”
頓了頓,他又道:“其實,見與不見,都不是那麼重要,各自安好就行,這份父子之情,早就放下,若再見面,少不了還有牽挂,小六回來也不能安心。”
安豐親王妃道:“随便你吧,我也不大樂意管這些事。”
安豐親王側頭,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