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淩沒出去,回了屋中和孩子們在一起,雪狼倒是有些待不住,一個勁地想往外跑,包子這會兒拿出太孫的威風來,任何狼都不能踏出别院一步。
二寶很多時候都是在睡覺,但是今天沒睡,坐在羅漢床上,淡定得像小彌勒。
可這淡定吧也沒說多淡定,總覺得他們眼底都有些銳光,且不知道在看着什麼東西,一動不動的,好似在觀戰一樣。小老虎就趴在身側,瞧着外頭,仿佛隻等什麼時候就飛縱出去。
元卿淩擔心老五,但見小老虎趴着不動,覺得老五那邊應該是無礙的。
國庫外,宇文皓的處境卻一點都不輕松,和紅葉兩人艱難應對,兩人都挂彩了,卻沒能傷到洪烈分毫,他仿佛越戰越勇,不見疲态,出手狠準,有不顧一切之勢。
這是洪烈的最後機會,今日大敗,北漠不可能再與他合作,他也取不到足夠的籌碼說服北漠秦家。
當日敗走,他其實帶走的兵馬隻有八萬人,這八萬人中有兩萬人僞裝成大周和大月國的生意人在京中,還有六萬人在直隸進京一線上,是用來運送金子的隊伍,所以,他在京中屬于他的人,也就兩三萬,其餘的,全部都是策反的北營士兵。
正如宇文皓所言,這場策劃看似滴水不漏,但其實倉促得很,為了掩飾這份倉促,所以他才分而攻之,以求亂了宇文皓的視線,讓他猜不出真正的意圖,但是他還是到了國庫這裡,眼看這裡是不可能成功了,唯有寄望奪得兵輿圖,還有希望得到北漠的聯手。
所以,他一邊迎戰,一邊觀察國庫的戰況,發現冷狼門的人已經漸漸控場,而他的人有退走的迹象,如果這裡失守,所有人都會去支援别院,到時候就兩邊失去。
隻要這邊能堅持着,外頭支援的兵士就會破城而入,京中已經沒有多少駐軍,無法抵擋他的精銳部隊。
念及此,他把心一橫,瞬間沖天而起,喝令下去,“退,攻入北唐皇宮,誅滅明元帝!”
皇宮那邊,是安王與顧司帶着禁軍苦苦支撐,兩萬多的北營軍在幾名叛變老将的帶領之下,已經漸漸地逼進去。
洪烈把主力遷移,這使得宇文皓一時無法精準做出判斷,因為如果跟随轉移過去,洪烈一旦帶人殺了個回馬,則國庫還是很難保住。
唯一的辦法,就是分派一部分人過去。
分配人手的時候,容月和毀天趕到,宇文皓留他們兩人帶着一部分冷狼門的人在此,他與紅葉四爺等率領一部人過去支援顧司。
而城外,洪烈分布在直隸的人已經整裝待發,随時等着支援和運送金子,但魏王與齊王卻從外圍帶着北營軍包抄了過來,所帶的兵馬,正是之前孫王分派出去的兩隊北營軍,這兩隊兵馬都有反将,但出城之後就被一一揪出清除,魏王再出城統帥掌兵,靜候大戰的開始。
真正的戰場,在城外,城外一帶都是空曠之地,打起來毫無顧忌,隻往死裡厮殺便是。
魏王的狠其實某個程度上和洪烈十分相似,上了戰場,他眼前隻有戰局,隻有勝利,别無雜念,使得他的頭腦能在混戰之中保持絕對的清醒。
他還不忘派人入京,禀報宇文皓說已經切斷了洪烈的援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