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淩知道第一天不可能讓她說什麼,她本來就懷着抵觸的情緒來,但是,在紅葉的嚴令之下,她還是進房間去脫下面具給元卿淩看一眼。
人皮面具之下的那張臉,蒼白毫無皿色,但不管眉眼還是五官,都美麗得叫人震撼。
她和容月站在一起,從容貌上來說,還真不會遜色于容月,隻是,當她的手輕輕地在左邊臉頰上輕輕地一撕,又撕下了一小塊人皮面具的時候,卻見臉頰旁邊有一把火。
正确來說,是一把火苗,竄起的火苗,殷紅,弧度極好,若不是仔細看,還以為是一朵含苞将放的蓮花。
火苗的中間,有黃豆大小的黑色,就好比黑色的花蕊,絲毫不影響她的容顔,相反,還多了幾分妖冶神秘的美。
阿醜淡淡地道:“在南疆,臉上但凡帶了黑色胎記,則是惡魔降世,我是惡魔,從小人人都這樣說。”
她飛快地帶上面具,這一塊胎記,她用了兩層面具,可想而知,這胎記曾經給她帶來多大的災難。
“你怕了?”阿醜看着怔然的元卿淩,冷笑道,眼底有悲憤與怒氣慢慢地竄起。
元卿淩看着她,緩緩地搖頭,“阿醜,我竟然不知道你長得這麼漂亮。”
“你......”阿醜卻是勃然大怒,“你在諷刺我?”
說完,她便要轉身走,隔着那人皮面具,那怒氣都藏不住。
元卿淩伸手拉了她的袖子一把,深呼吸一口氣,認真地道:“我不諷刺你,也不需要哄着你,我是真覺得你很漂亮,那火焰為你的容貌錦上添花,我不知道南疆人為什麼會認為臉上有黑色胎痣就認為是惡魔降世,但就算是,他們為何隻看到黑色的胎痣而看不到你這道烈焰火苗?這把火,可以殺死一切的惡魔。”
阿醜依舊冷冷地看着她,“是嗎?你敢說你不怕?你就不怕這火苗裡頭,忽然就有惡魔釋出把你吞噬嗎?”
元卿淩笑了起來,“我不怕,我也不信這些什麼惡魔之說,任何一個人看到你,隻會震驚于你的美麗,你不該叫阿醜。”
阿醜看着她,審視中帶着研判,她不信,除了公子,所有見過她容貌的人,都說她是惡魔,都吓得調頭跑,連爹娘都恨她入骨。
她不信元卿淩,甩開了她,轉身就走。
第一次談話,元卿淩本就沒打算取得什麼成果,她走了便走,和紅葉交代了幾句之後,紅葉說讓阿醜過來王府裡伺候,反正蠻兒走了之後,她身邊應該缺人的,元卿淩不大同意,但是紅葉道:“在這個世界上,她除我就再無親人,我以後或許是要離開,總得把她安置托付好,希望我還在的時候,能看到她身邊有其他人,你放心,我可以保證她絕對不會傷害王府的任何一個人。”
元卿淩見他這樣說,一時也不敢拿主意,畢竟王府裡頭也不是沒出過暗探,怪不得她心裡會存疑猜度,隻跟紅葉說回頭問過老五的意見再說。
她不想用誰來取代蠻兒的位置,蠻兒是蠻兒,阿醜是阿醜,阿醜永遠也取代不了蠻兒。
晚上老五之後,跟老五一說,老五也不大同意,主要是阿醜曾偷偷地對兩人下什麼巫術,雖然沒有多大或者實質性的傷害,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存别的心眼呢?畢竟家裡孩子比較多,他總是外出,不願意放具有安全隐患的人在府中。
“拒絕吧!”宇文皓幾乎不怎麼思考,就直接對元卿淩道:“如果你張不了嘴,我來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