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王本是在失措之間,不妨容月忽然出手,沒能避開,容月這一拳打得他鼻梁都差點歪了,踉跄兩步站穩指着要撲上來的容月,“你住手,不是本王推她的,她自己摔的,你再動手本王跟你不客氣。”
容月氣得已經沒了理智,哪裡管他客氣不客氣,正欲揮拳再上,懷王來到,沉聲道:“容月,停手!”
他快步上前,攔開了容月,道:“五嫂要緊,你腳程快,快去請老夫人來一趟。”
容月這才醒悟過來,馬上撒腿就跑去牽馬。
安王狠狠地罵了一聲,“瘋子!”
一擡頭,見懷王和孫王都站在了他的面前,用憤怒的眼睛看着他。
他吐了一口嘴裡的皿腥,“怎麼?連你們也覺得是本王做的?來,都上,一起上!”
孫王還真想動手,不過懷王攔着了他,淡淡地道:“二哥,父皇和五哥自會做主。”
安王冷笑一聲,“本王是清白的,本王碰都沒碰過她,是她自己摔倒的,便是到了父皇跟前,本王也是這樣說,任何人休想要冤枉本王。”
他擡起頭,看到人群中臉色蒼白的安王妃,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你也不信我嗎?”安王隔空問她。
安王妃淚水滑落,轉身進了屋中去看元卿淩,眼底的決然是從不曾有過的,安王心頭頓時一慌,快步進入屋中拽住她的手,“跟我走。”
安王妃甩開他,聲音冰冷地道:“你自己走。”
安王一手拽住她就往外拖,在場的人側目,但是沒有阻攔,安王便一直拽着她從王府的後門出了去,外頭有馬車接應,他一手抱起她便上了馬車,簾子落下他生氣地道:“你不信我?”
安王妃盯着他,眼底淚水不斷滑落,聲音都顫抖了,“信你?我該信你哪一句?是信你從不曾有謀害太子妃的心?信你從不惦記兵輿圖?信你對外說的那些謊話?信你隻是被阿汝利用?信你叫我去跟朱國公夫人來往并無私心?信你和紅葉公子沒有勾結?還是信你沒有叫大将軍去擄走太子妃逼問兵輿圖?抑或是信今日若沒有出這事,太子妃回程的時候不會落在大将軍的手中?”
聲聲诘問,仿佛來自靈魂的敲打,句句都震在了安王的心上,他怔了半響,喃喃地道:“你原來什麼都知道。”
她淚水爬滿了臉,“都别把我當傻子,我什麼都知道,我違心地不管不顧,是因為我還愛你,今日我為什麼非來不可?因為回程的路上,我會與太子妃一起走,大将軍如果出手,我便以死相逼!”
他大受打擊,“為了一個外人?”
“她救過我的性命,她不是外人,你對外面的人做什麼,我不管,但是你不能傷了她,這是我的底線!”安王妃擦了臉上的淚水,一改往日柔弱的模樣,面容堅毅決然。
安王眸子複雜,“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?”
“你在軍中的時候,阿汝在府中接見了許多和你來往甚密的人,她見完那些人,太子就被參奏,就被陷害,我本是防備阿汝,怕她趁着你不在的時候胡作非為,便叫娘家幫我調查,殊不知一切竟然是你的主意。”
安王沉寂了半響,冷冷地道:“你既然一切都知道了,為何不說?”
安王妃眼底有破碎的痛,“因為你确實連我也騙過了,你開始與弟兄和睦,你開始為父皇分憂,開始做了一些沒有私心的事情,我以為你變好了,在我重傷的時候,你說過,所有籌謀都是為了我,我說我不要,你說從此以後不再算計了,我都信,都信了,可二哥為什麼會去了肅國?為什麼會遇險?你心裡清楚啊,從二哥出發去肅國,我就知道你沒有變好,你隻是藏得更深了。”
“所以,你是甯可我去冒險?我若不去,你就要怪罪我?”安王眸子裡有沉沉的傷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