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王妃小心!”安王仿佛也吓着了,連忙伸手去扶,歉意地道:“對不住,本王想上茅房,一時失神,不知道有人在裡頭,。”
元卿淩見他臉色蒼白,眸子還染着悲傷,道是因為齊王的傷,也就沒多想,道:“沒事,你上吧。”
她見安王還托着自己的手肘,便下意識地退了退,殊不知安王以為她要跌倒,吓得連忙就伸手抱住,“楚王妃小心。”
元卿淩整個被他摟在了懷中,他身上的沉香味道,直往鼻間裡鑽,她一把推開,厲聲問道:“四哥,你做什麼?”
安王馬上就退後一步,臉色有些難堪,“對不起,本王以為你要跌倒,哎,本王今日是怎麼了?神不守舍的,楚王妃你快回吧。”
元卿淩雖然心頭紊亂,但是,安王這異常的舉動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就算他再心神不甯,也該看得出她方才沒有要摔倒,就算要摔倒,拉她一把就得了,為什麼要抱着她?
且他倏然伸手摟抱的動作,直接就把她的身體摁向他的兇口,讓她很反感。
元卿淩垂下眸子,道:“四哥,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,便馬上離開。
“楚王妃!”安王忽然在後面叫了她一聲。
元卿淩回過頭,他站在如意房的門邊,手裡捏着一條手絹,輕輕地揚了一下,眸光恣意地看着她,“是你的麼?”
他唇角微挑,眼角揚起有一道旋渦似的桃花紋,那手絹他舉起來,頭揚起,手絹便在他的鼻尖和嘴唇間掃過。
元卿淩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,胃部一陣翻湧,差點就想吐出來了。
“不是我的!”她轉身就走,幾乎撞在圓柱上。
身後,傳來安王的笑聲,那笑聲充滿了龌龊,充滿了惡心。
元卿淩跌跌撞撞地回了屋中,抱着痰盂就是一頓狂吐。
她這輩子見過不少惡心的東西,也見過惡心的男人。
說實話,安王拿着那手絹在嗅的時候,整個場景嚴格來說是優美的,北風,牆角,朱色圍欄,那牆上攀爬的藤蔓,但是,他給人的感覺,就像那如意房一樣,臭不可當。
“怎麼了?”喜嬷嬷吓住了,連忙掃着她的後背。
元卿淩吐得黃疸水都出來了,吐完又咳嗽,咳得眼珠子都突出。
好不容易,她順了氣下來,一把拉住喜嬷嬷的手,另一隻手擦了一下因為咳嗽而溢出的眼淚,“嬷嬷,我在如意房外看到安王。”
喜嬷嬷眸子一冷,“安王怎麼了?言語沖突你了嗎”
“他撿了我的手絹,問是不是我的......”元卿淩止住了話,一時怔住,不知道怎麼說,他撿了她的手絹,問是不是她的,這整件事情很正常。
甚至,他摟抱她的時候,說誤以為她要摔倒,一時情急,這是說得過去的。
“撿了你的手絹問是不是你的,然後呢?”喜嬷嬷問道。
元卿淩沉沉地歎了一口氣,“沒事,隻是可惜那條手絹了,是你給我繡的,上頭還繡了我的名字。”
喜嬷嬷笑了,“王妃,這還不簡單,回頭給您繡百來條,都用最好的料子繡。”
她輕輕地掃着元卿淩的後背,“怎麼去一趟就吐了?這都還沒吃就吐上了,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她看着元卿淩的臉,煞白煞白的還透着青氣,便道是遇襲的事情吓着了她。
元卿淩強自笑了一下,“沒事,我不吃了,先去看看齊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