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淩看着他說:“不會失望,我也不盼着你當這個太子。”
他便笑了,“那就好,我能傷害任何人,叫任何人失望,卻最怕傷害了你,叫你失望。”
他說完,抱緊了她入懷中。
元卿淩淚盈于睫,聽了這話,她一晚上的擔憂終于落地了,哽咽道:“我多怕你因此事和我生分了。”
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後背,喃喃地道:“不會,我宇文皓知道好歹,你元卿淩為我做的種種,我銘記心頭,原就是我對不住你,當初你生孩子的時候,母妃那樣對你,我沒有站出來為你做什麼,你毫無怨言,今時今日我又怎麼能和你生分?你不許多想,無人能分開我們,這輩子是死是活,是榮耀是落魄,你都得和我捆綁在一起,誰都不許先放開手。”
元卿淩伏在他的懷中,“是的,誰都不許先放開對方的手。”
在這一刻,她認為,為宇文皓受再多的委屈都是值得的。
宮裡頭悄無聲息,幾天了,毫無動靜。
外頭私下議論是鬧哄哄的,都知道賢妃傷了太後,大家都在觀望,也有人蠢蠢欲動,連同朝臣私下商議,隻等年初八開朝的時候,便上奏本把太子打成連坐。
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坊間,百姓都十分震驚,蘇家自然知曉此事,紀王原先給了蘇家一所宅子,也不敢再給,幸好蘇家的人沒有搬進去,他們原先就購置有宅子。
蘇家那邊也是一場地震。
消息傳出來之後,誰都不敢再嚷嚷,怕連坐下來,蘇家的腦袋都得掉。
也有樂觀者認為太後肯定會念着蘇家的,再怎麼,蘇家也是她的本家娘家,不能看着蘇家人死啊。
隻是,有多少樂觀的,就有多少悲觀的,弑殺太後,這是開朝不曾有過的事情,賢妃是侄女,也是後宮嫔妃,此舉是大逆不道違背人倫,認真追究,太子與公主都得受到牽連,更不要說始作俑者的蘇家了。
這些悲觀者便開始收拾東西離開京城,逃了出去,日後受什麼連坐都和自己無關了。
蘇老表在年初六的這天到了楚王府去,跟宇文皓說起了蘇家如今的情況。
宇文皓沉默不做聲,對蘇家做的事情,他認為理直氣壯,但是心裡會沒難過嗎?那是不可能的。
蘇老表見他這樣,道:“其實是好事,蘇家該整頓的,老樹歪枝若不修剪,惹人讨厭還攔街擋路,經此一事,我覺得他們應該會收斂。”
宇文皓道:“蘇家歪風由來已久,這一次走了多少人?”
“和姑母走得比較近的,幾乎都走了,剩下的,素日裡也謀不到什麼銀錢,怕到别處無法重頭再來,”蘇老表看着他,遲疑了一下,“皇上會廢太子嗎?”
宇文皓道:“不知道,機會很大。”
蘇老表歎氣,拍着他的肩膀,“别想太多,當太子也不是快活事,你看你,還有往日的疏狂灑脫嗎?”
宇文皓道:“我不眷戀太子之位,隻是怕太子之位一廢,争奪之風又起,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些啊。”
蘇老表點點頭,“是啊,紀王和安王如今還死心不息,出了這事,最高興的莫過于他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