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小眼睛眯了一下,眸光有些飄忽地道:“以前的事情,為什麼總是提着?人是會變的,如今老夫也沒那麼執着了,您就别總扯着以前的事說。”
給點面子不好嗎?這麼多人在呢。
老夫人冷笑一聲,不答話,寒着一張臉招呼了阿四上前。
阿四瘸着腿上前,滿臉挂着晶瑩的淚珠,一張白淨的小臉蛋上赫然幾道紅印痕,仿佛被人揍了一頓,國公仿佛沒看清楚,如今阿四上得前來,幾乎逼到他的面前,他才瞧見。
阿四直直地跪下去給朱國公磕頭,哭着道:“國公爺爺,我今日是護着太子妃才會與大将軍夫人吵起來的,可我沒打過她,我走的時候是與太子妃一塊走的,門房都瞧見了,殊不知大将軍夫人到了衙門那邊告狀,說我打傷了她,衙門的人闖進王府把我抓了去,不由分說就上大刑,若不是祖母去救我,五十大闆下來,我還有命嗎?我在不敢得罪大将軍夫人了,求您也救救我,給我說說情,往後我不敢得罪她了行嗎?”
阿四說完,覺得萬般的委屈,大哭了起來。
阿四本就是個半大的孩子,性情爽直,很對朱國公的胃口,如今見她哭得這般委屈,又見她臉上被打了,還挨了闆子,不禁心疼起來,對大朱氏的狂怒就又竄了起來,擡起頭盯着朱厚德,“去,叫人到大将軍府去把你妹妹帶過來。”
朱厚德嗫嚅了一聲,“父親,大妹妹還在府中呢。”
朱國公聽了這話,頓時驚天狂怒,“不是叫她滾蛋了嗎?為什麼還在府中?帶過來!”
朱厚德不敢怠慢,連忙就親自去了。
朱國公伸手扶起阿四,阿四哭得收不住,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下來,卻又忍不住滿腹的委屈,“我就是見不得她欺負太子妃,太子妃是好心過來給國公夫人治病的,她為什麼要編派太子妃的不是呢?您也不知道,太子妃昨晚一宿沒睡,也惦記着國公夫人的病情,她才生完孩子沒多久,身子可虛弱了,她是善意好心,還沒落個好字,誰都看不過去啊,國公爺您也沒幫太子妃說過一句話啊。今日趁着太子沒在府中,府丞親自帶人到府中去,也不許我解釋半句,太子妃為我執言,卻被他說太子妃縱奴行兇,沒有太子妃的典範,他算個什麼東西啊?不就是因為太子妃娘家不夠強大,他欺負太子妃麼?這些人怎麼那麼壞啊?都一窩蜂地起欺負人,我就是見不得......”
她說着,竟一屁股坐在地上,嗷嗷地哭着,仿佛萬千委屈無法言說一二般的憋屈。
朱國公聽她這麼說,心裡可難受的,他倒不是說沒為太子妃說過什麼,隻是認為太子妃來治病也是有目的的,至少是為了争取太子的提案,如果是交易,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,說什麼委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