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甯伸手扶一把,對元卿淩道:“這兩位姑姑陪伴太後多時,深得太後信任。”
元卿淩福身還禮,兩人忙說不敢當,便引着進去了。
這飛鳳殿裡頭種了綠梅,如今正是綠梅開放的時候,進得殿中便一陣清香撲鼻,元卿淩尤其喜歡梅花,如今見這一大片梅花盛放壓低枝頭的景象,十分驚豔。
宇文皓的注意力也總算難能可貴地從靖廷身上轉移到元卿淩的身上,執着她的手溫聲道:“你喜歡梅花,等回了國,我給你種一大片,咱有地。”
元卿淩倒是覺得新奇,怎地來到大周就忽然就解風情了。
宇文皓悄然在她耳邊道:“靖廷為瑾甯打造了一個練武場,我也得對你好些。”
說完,眉目缱绻地沖她一笑,造作的意味十分濃烈。
元卿淩失笑,原來是東施效颦,也好,勝過什麼都不做,連靖廷這冰塊都能善解人意,善解風情,他倒知道自己做得不足了。
姑姑引着進了殿中,便見門檻處卧着一條狗,神情像貓一般慵懶,見人進來,連眼皮子都懶得擡一下,繼續趴着曬冬日的暖陽。
進了正殿,便見椅子上坐着一位美婦,她身穿淺綠的綢緞衣裳,梳着高髻,發飾簡單卻顯得幹練利落,唇色烈紅,丹鳳眼,挑起了一絲涼薄之色看着宇文皓和元卿淩。
元卿淩忙就要拜見,卻聽得瑾甯說:“咦,靖國候夫人這麼早就來了?”
原來是靖國候夫人,元卿淩知道,她原先是太後身邊的人,叫阿蛇,後來嫁給了靖國候,如今與太後的關系還十分密切。
靖國候夫人站起來,與大家都見了禮,瑾甯問道:“太後還沒出來麼?”
靖國候夫人道:“上茅房去了,老東西年紀大,憋不住尿。”
元卿淩聽了這句話,還以為聽錯了,堂堂靖國候夫人,在太後的殿中竟說這些粗鄙的話還直呼太後為老東西?
這飛鳳殿,真是如此......平易近人?
瑾甯便撲哧笑道:“夫人,又想練縮骨功了?”
姑姑笑着道:“昨日嘴賤方練過的,否則今日怎會這麼大的怨氣?練了一宿呢,剛剛才解開的,努,刀疤索還擱在那裡呢。”
元卿淩詫異地看了一眼擱在桌子上的一條繩索,那繩索破爛得很,像是被砍過好幾刀,被稱為刀疤索倒是也貼切了。
“郭玉,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!”靖國候夫人悻悻地道。
外頭有咳嗽聲傳來,靖國候夫人頓時噤聲,卻見那刀疤索倏然地飛起,纏着靖國候夫人的身體,這速度那叫一個驚人,元卿淩和宇文皓若不是眼睜睜地看着,幾乎不能相信。
捆住之後,還能自己打個結,穩穩地就纏住了靖國候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