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點頭,嚴肅地問道:“怎麼了?”
宇文皓問道:“您為什麼打發他走?”
老夫人說:“他年事已高,且在府中伺候多年了,他有意願想回鄉安享晚年,老身便給了他一筆銀子,讓他走了,他犯事了嗎?是否做了什麼?”
宇文皓道:“有人在老元的專用水缸裡頭浸泡了桃花與芭蕉葉,查問之後,得知是您送過去的廚子周桂做的,周桂說,這是您的命令。”
老夫人臉色頓時大變,猛地問道:“那她有事沒事啊?”
宇文皓見她面露緊張之色,倒不是假裝關心,便道:“人倒是沒什麼事,隻是受罪在所難免,那周桂說,是得您的命令,傳您命令的就是您原先的老仆人阿權。”
老夫人眼底陡然燃起了狂怒,“好啊,真是百密一疏,孫媽媽,去找阿權家鄉的地址,把他找回來,好好審問。”
然後,她看着宇文皓,“你放心,這事有一個交代給你,你先回去好好守着她,我回頭便去。”
老夫人這話,叫宇文皓釋疑。
有些人,一個眼神便足以叫人信任,無須多辯解。
元卿淩腹中還是隐隐痛,這種痛是沉綿的,雖不尖銳,卻也十分難熬。
本來她就各樣不适了,如今吃不下,上吐下瀉好幾次,哪裡還有力氣?
宇文皓也不去辦這案子了,他有預感,阿權是找不到的,即便找到,也是一具屍體。
這節骨眼上,他不會丢下元卿淩不管,去追查什麼幕後黑手。
“元,還難受嗎?”他扶着她慢慢地坐起來,她躺得腰都斷了。
但是坐起來也難受,肚子頂着,她沉弱無力地躺在宇文皓的懷中,慢慢地調整呼吸,“難受,但是好多了。”
摸着她整個尖了的下巴,宇文皓心疼得不行,他可以替她做任何的事情,卻不能替她忍受身體的痛楚。
曹禦醫卻使勁地在一旁招手,要宇文皓出去說話。
宇文皓看到他們的動靜就來氣,因為他們要私下說話,就意味着這些不能叫老元聽,那就是壞事。
他親了元卿淩的臉頰一下,柔聲道:“我出去一下,回頭再來陪你。”
“那我還是躺下吧,坐着也是難受。”元卿淩說。
“好!”宇文皓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好,便聽得她嗚咽了一聲,“真想死了。”
宇文皓心裡一痛,看她如今病恹恹頹氣的模樣,哪裡還有當日跳起來與他對峙,叉腰兇巴巴的精神氣了?
若能叫她如往日那樣,便是每日挨她揍也願意。
宇文皓被叫了出去,在偏廳裡頭,院判叫了幾名穩婆和禦醫們一塊開了個會,叫宇文皓在場聽着。
宇文皓一看這氣氛凝重,心裡就沉了沉,坐下來之後,問院判,“你說,王妃如今的情況到底如何?”
院判沉聲道:“王爺,微臣鬥膽直言,王妃的情況甚是不樂觀,如今月份大了,且雙子以上,多半會出現早産的可能,也就是說,生産其實就這麼幾天的日子裡,可如今王妃身體遭此重創,氣力全無,她根本不可能承受生産之痛,一個都承受不住,莫要說三個了。”
“不是有無憂散嗎?”宇文皓一聽,就急了。
曹禦醫道:“王爺,無憂散不是救命的良藥,隻是在産程時候産婦無力服用增強氣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