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色一沉,便是欺霜傲雪的冷意,“什麼陪嫁?我容月若是嫁人,豈能是這點陪嫁?豈不是寒酸了?我便直說了,這禮不是家兄送的,是我送給魯妃娘娘的。”
刁氏臉色也變了,陰陽怪氣地道:“你一個沒出閣的女子,哪裡來這麼多的銀子?再說,娘娘又不是貪錢的人,能看上你這些禮麼?”
容月一聽,轉頭去看着魯妃娘娘,道:“娘娘,小女子和您沒見過面,不知道您喜歡什麼,便叫人準備了這些,也沒别的意思,就是想讨好您,讓您喜歡我,如果失禮了,還請娘娘恕罪。”
魯妃吃驚地看着容月,她竟說得這麼直接,是要讨好她換取她的喜歡,這倒是個磊落爽快之人。
伍氏冷冷地道:“娘娘不會喜歡你這些庸俗的東西,你拿回去。”
魯妃一聽這話,心裡就不高興了,誰跟她說不喜歡的啊?她就是喜歡這些庸俗的東西,越多越好,在宮裡頭過了這麼久貧困的日子,今日見着這麼多寶貝,她稀罕得不得了。
魯妃的情緒都是擺在臉上的,對刁氏和伍氏的不滿也讓人看了出來,元卿淩本可以說幾句話,但是覺得不如讓容月自己處理,也希望魯妃知道,老六到底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媳婦。
容月聽她一直說什麼庸俗,氣得快炸了,強忍住耐性道:“夫人,容月是低門小戶出身,不懂得送禮的規矩,也不知道娘娘喜歡什麼,夫人代娘娘教訓小女,小女受教,往後會注意一些。”
阿四聽了這話,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容月就是容月,果然表面服軟話裡帶針,她說自己低門小戶不懂得規矩,那伍氏在魯妃面前陰陽怪氣尖酸刻薄,魯妃反倒都沒說什麼,她便替魯妃教訓容月,更自诩出身大家,又遵循的哪門子規矩?
伍氏拉下了臉,哼了一聲,“牙尖嘴利!”
魯妃心裡有些動搖了,容貌好,性子率直,又有錢,就是出身......
元卿淩見狀,覺得這會兒要出手了,便趁着刁氏與魯妃說話的時候,在阿四的耳邊低語了兩句。
阿四聽罷微微颌首,片刻下人端着熱茶上來的,阿四手捏了一枚銅錢暗中打向了下人的膝蓋上,下人猛地往前一撲,手裡捧着滾燙的茶水直朝懷王潑了過去。
容月就站在中間,見狀之後猛地一個旋轉飛撲過去雙手撐在懷王的椅子扶手上,用身子擋住懷王,那滾燙的茶水就潑在了她的脖子上,有幾滴飛濺到了懷王的臉上,也依舊是燙得很。
懷王連忙扶住容月,急道:“可傷着了?”
容月卻直直看着問他,“燙着你了麼?”
懷王瞧着她關切焦灼的眸子,心裡陡然一縮,垂下眸子歎氣,“你這個傻瓜,燙了本王有什麼打緊?你是女子,若潑在臉上怎了得?”
容月聽得他無事才站直了身子,道:“你沒事就行,我不打緊。”
魯妃聽到這句話,心裡陡然地一痛,雙手握住了扶手,一句話幾乎要沖口而出,她同意了!
自打兒子得病,她就恨不得用所有的辦法來保護兒子不叫他受半點傷害,但是她在宮裡頭住,母子見一面都不是容易事,怎麼可能日夜護在身前?
如今看到容月奮不顧身地飛撲過去救他,就為一句他沒事就好,怎不叫她共鳴?她日夜所做,不就是求他沒事就好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