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朝之後,宇文皓不甘心,去了禦書房找明元帝。
明元帝一般是退朝之後才吃早點,禦書房裡頭擺下了米粥和饅頭,他哧溜地吃了一碗粥之後,淡淡地道:“你小子是不是礙于與大周陳大将軍的情分,所以才會這般出力遊說?”
宇文皓也沒吃早點,這個時候也餓得很了,見他喝了粥之後就停下來,便以為饅頭不要了,上前伸手拿了饅頭,“不是,兒臣......”
明元帝拿起筷子指着他,“放下!”
宇文皓都張開嘴巴了,見父皇眸光眼裡,腹诽了一句小氣,把饅頭放了回去。
明元帝拿起饅頭擦了一下,慢慢地剝着吃了起來,把宇文皓晾在一邊。
宇文皓甚是委屈地道:“兒子也餓了,今個早起,奶娘說小糯米有點發熱,兒子去看了一下,顧不得吃早飯。”
聽得小糯米發熱,明元帝馬上擡起頭,“怎麼回事啊?怎麼發熱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宇文皓也不知道怎麼肥事,隻聽奶娘說額頭有些熱,想叫曹禦醫過去看看,他就先去看了一眼,摸過小糯米的額頭,确實有點熱。
明元帝聽得此言,氣得一個饅頭扔了過來,宇文皓下意識地跳起來,張開嘴巴咬住了饅頭,再一手拿下,吃了起來。
托兒子的福,吃上早點了。
明元帝氣結,“吃吃吃,光知道吃,糯米為什麼發熱不知道嗎?是着涼了還是奶娘吃上火了?你問也沒問,什麼都不知道還有臉上朝?”
“這不上朝有要緊事嗎?小糯米沒事,有禦醫和老元呢。”宇文皓說話間就消滅了一個饅頭,這宮裡頭的饅頭也不好,放涼了,幹巴巴卻還能黏糊糊的大半都黏在上颚了,說話很不舒服,“父皇賜杯水撒?”
“沒水,”明元帝吩咐穆如公公,“出宮一趟,看看小太孫怎麼回事,叫曹禦醫好生看着。”
穆如公公正在旁邊樂呵呵地看着,覺得父子的關系好了許多,聽得皇上下令,遂領命而去。
“說,是礙于情分還是真有考慮?”明元帝問道。
宇文皓道:“父皇,這國家大事哪裡能礙于情分?如今北漠與鮮卑早私下達成聯盟,曾也發動過對大周的戰争,若不是鮮卑内政出了事,隻怕如今早就揮軍而下了,大周與我北唐相鄰,大周若被吞并,我北唐難道可以逃得過嗎?不過,這也并非是兒臣最大的擔憂。”
明元帝看着他,“你還有什麼其他擔憂啊?”
宇文皓上前一步,正色道:“父皇,如今大周有新型的戰車與兵器,且年前招兵十餘萬,已經十分強大,北漠與鮮卑會否棄大周而攻北唐呢?所以結盟迫在眉睫,刻不容緩。”
明元帝聞言,神色一整,略沉思了下,冷眼一掃看着宇文皓道:“你說的不無道理,褚首輔說得沒錯,你确實有遠見,北漠與鮮卑未必就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拿我們北唐先開刀。”
宇文皓一喜,“父皇,您這是同意了嗎?”
明元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“茲事體大,朕不能馬上同意,你接着去鼓動争取支持吧,朕要不得已而為之的同意。”
宇文皓不解,“這是為何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