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北侯被韋太傅這一頓罵,開始生氣,慢慢地面紅耳赤,愈發覺得自己脾性差,腦子昏聩,這兩年被功勳沖昏了頭腦,目中無人,張狂得很。
韋太傅見他冷靜了些,才伸着脖子問他,“你說,太子妃為何要害扈妃娘娘?”
鎮北侯嗫嚅道:“那......為何翁靜郡主與安王要這樣說?”
“去問他們。”韋太傅生氣地道,“你也是,狼子野心之人說的話也可信嗎?若太子妃真有謀害扈妃的心,皇上會許她在裡頭嗎?是你英明還是皇上英明?”
鎮北侯想了想,頓時有很生氣,“安王這個龜孫,之前害太子不成,如今挑撥離間,利用老夫的莽撞來鬧太子,我去找這他。”
韋太傅懶得管他,隻讓他出去鬧,别到素心殿裡頭鬧便是,且也該有一個例如鎮北侯這樣的莽夫去教訓一下安王了。
韋太傅倚老賣老,不怕得罪人,橫豎也是快聞到棺材香的人,懷疑誰就先手撕誰,誰管後果呢?一把年紀了,後果不重要,頂多是死。
宇文皓就是看中了他這點,且韋太傅又是已無法反顧地護着宇文皓,都不需要扮可憐,誰跟太子過不去,就連皇上和太子妃都沒情面講,照撕可也。
本來安王已經在外頭看熱鬧,依照鎮北侯的性子,怎麼也得在宮裡頭鬧一場。
他算盤打得不錯,元卿淩醫術高明,定能救扈妃的,到時候扈妃就又欠下元卿淩一份恩情,這份恩情怕是要鎮北侯去還的。
所以如今叫鎮北侯先與太子鬧一場,造成嫌隙,也讓皇上對鎮北侯失望,日後不會再重用,自然就成不了宇文皓的左膀右臂。
今日這事,本是臨時起,但安王卻善于利用任何一個機會,這種鑽營的功夫,若真是天時地利人和,還沒他辦不成的事。
可惜他利用了鎮北侯的魯莽,卻不知這份魯莽會反噬,這笑容還挂在唇邊呢,便見鎮北侯風風火火地跑出來,指着他的鼻子就痛斥,“你安的什麼心?這事和太子妃一點關系都沒有,你故意挑撥本侯與太子的和睦,太傅說得沒錯,你就是不安好心,你是狼子野心觊觎太子之位。”
安王自然裝作無辜,鎮北侯這性子哪裡輕易聽得進去解釋,當下拉着他出去一頓亂噴,宇文皓和睿親王雖看着也不去維護,就讓兩人在今日的皇宮貴族大臣們面前鬧。
後來還是一些老臣們上前攔開,且叫鎮北侯到院子裡去吹吹風,冷靜冷靜,别在這宮裡頭鬧出什麼事來。
鎮北侯發洩了一通,心裡也好受多了,便哼了一聲,甩手往禦花園而去。
安王則悻悻地也轉身去了前殿,有幾名官員擁着他去,都是他的心腹。
阿汝在旁邊看着,然後慢慢地退了出去,往明心殿而去。
明心殿是在素心殿的旁邊,德妃和褚後還有幾位王妃等人如今就在明心殿裡頭,焦灼難安地等着素心殿的消息。
阿汝自己不進去,而是吩咐在外頭等候的阿彩,“王爺如今被鎮北侯刁難,王妃方才在素心殿裡頭,知道扈妃娘娘是怎麼摔倒的,你快進去與王妃說一聲,叫她與我一塊去給王爺解圍,記住,莫要告知其他娘娘。”
阿彩聽得安王被刁難,便馬上進去找安王妃,小聲地在安王妃耳邊說了幾句,安王妃臉色微猛地站起來告退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