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妃整個人都慌了。
若說不能生育,以後也生不出兒子來,那便是奪了這天下,又有什麼用?
她不信。
紀王妃心頭并沒有出一口氣的舒适,相反,很是沉重。
她如今已經不在乎這份夫妻之情了。
但是,他戴罪在裡頭,始終會影響到女兒。
所以,縱然不願意,過一陣子還是得想辦法救他出來。
齊王的情況,漸漸趨向穩定。
但是傷勢太重,這一頭半月的,也别想着下地。
袁詠意一直衣不解帶地在床邊伺候他,齊王很感激,同時,也很心虛。
因為,這麼多大夫來給他治療過,想必她已經知道他沒有患暗疾的事情。
她知道他在扯謊,但是她一直不說。
這讓齊王很忐忑。
終于這天,他自己鼓起勇氣交代了。
“大胖,有件事情,本王想跟你說的,你坐下來,别忙活,先聽本王說。”齊王喝過藥之後,看着袁詠意道。
袁詠意把藥碗放下,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,整了一下皺巴巴的裙子,揚起疑惑的眸子問道:“什麼事?”
齊王看着她澄明透徹的眸子,心裡頭充滿了罪惡感,“這事,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,本王患有暗疾的事情,是騙你的,但本王真不是故意戲弄你,本王有迫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袁詠意一怔,“騙我的?你是說,你沒有患病?你為什麼要騙我?”
齊王看着她震驚的樣子,傻眼了,“你......你不知道我騙你嗎?”
“不知道啊!”袁詠意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,她用袖子倉皇擦了一下,覺得這樣哭着有些丢人,便轉了頭過去,又委屈又生氣地道:“你為什麼要騙我?你可知道,為了你的病,我都快把腿跑斷了,到處為你找大夫。”
她跑了出去。
齊王整個都慌了,大胖哭了?他可從沒見過大胖哭成這樣的。
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大耳光,人都不知道,你坦白什麼啊?
可恨的是他現在也起不了身,想出去找她告罪都不行。
當晚,袁詠意就沒來伺候他了,問了下人,下人說她回了娘家。
齊王半響都沒回過神來,最後苦笑,是啊,若不是因為他說有病騙着她,她早就回去了。
就知道是留不住她的,算了,随便她去吧,留得住她的人,留不住她的心。
再說,人和人之間的緣分,盡了就是盡了,半點勉強不得,如今走了,還能多留幾分美好的回憶,總勝過真的相對一輩子,到頭還互相仇恨呢。
他這般安慰自己,便感覺心頭充滿了滄桑感,看透世事的透徹明白。
“王爺,喝藥了。”家臣親自伺候他湯藥。
齊王面無表情地道:“喝藥有什麼用?死了算了,反正沒人在意。”
說完,把被子蒙過頭,在黑暗的角落裡頭,任悲傷逆流成河。
自我安慰的那些話,甚至騙不了他頃刻間。
他就是不願意她走,憑什麼走?她現在還是他的側妃。
心頭轉過千百種念頭,從愧疚到怨恨到生氣到不舍。
辦法也從不理不睬到讓她滾蛋自己好好過,且要過得比任何人好,叫她後悔,最後,他決定好好養傷,等他好了之後,要去袁家那邊找她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