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淩站了起來,走向屏風,口中道:“原先我來的時候,不曾看到這扇屏風,這雕刻十分精緻,是湯大人叫人定做的吧?我欣賞一下!”
她趁機繞到了屏風後面去看一眼,可裡頭也沒什麼物什,一個櫃子,一張床,床上放着兩張被褥,除此之外,再沒有其他,着實簡單的很。
這裡确實不像是一個家庭。
元卿淩轉身回來,道:“你們這屋中的東西實在簡單,怎不置辦一些東西呢?貼牆而放,便不礙事了。”
湯夫人道:“這樣挺好,做人不過是求這三餐一宿。”
說話間,容月從外頭進來了,她沖元卿淩搖搖頭,表示并未有所發現。
元卿淩和瑤夫人也對視了一眼,莫非,真是錯疑了?
容月走過來,問那丫頭,“有針線嗎?”
丫頭連忙到道:“有,王妃稍等,奴婢給您找來。”
元卿淩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方才在外頭轉悠,被枯枝勾爛了衣裳,我補一下。”容月說。
元卿淩見她的衣擺确實是爛了一些,這身衣裳元卿淩見她穿過三四次,可見她十分喜愛,容月的衣裳,很少有穿過三次以上的,若有,一定是真愛。
丫頭取了針線過來,對容月道:“王妃,要不您脫下來讓奴婢給您修補?”
“不用,我自己來,你退下不必伺候了。”容月拿了針線,便先打發了她,讓瑤夫人給她挪個位置,她坐在湯夫人身邊去縫補。
那湯夫人不無歉意地道:“實在是不好意思,外頭剛種下了幾株樹,妾身眼睛看不到,總是疏于打理,沒想卻勾破了王妃的衣裳。”
容月手中飛快地穿針引線,道:“說什麼不好意思呢?是我自己不小心,在牆頭那邊取了鋤頭想要挖蚯蚓,一時被樹枝纏住也不知,使勁一扯......”
她說着這一扯的時候,手中的針忽然脫手,直直就沖湯夫人飛了過去,湯夫人身子微微一動,臉上也有片刻的僵滞,但并未躲閃,那針飛入她的手臂中,力度不大,但卻穩穩地插住了。
她痛叫了一聲,伸手摸了下,容月就連忙道:“對不住,夫人,我用勁過大,飛了針,沒事吧?”
湯夫人道:“沒事,沒事。”
元卿淩和瑤夫人都不會武功,不知道容月此舉為何,又見那湯夫人也沒有避開她的針,真像是失明了一般。
四人又說了會兒話,元卿淩等人就起身告辭了。
湯夫人親自相送到門口,三人離去,剛走出了湯夫人的院子,容月就沉聲道:“她是否真看不見我不知道,但她絕對懂得武功,而且絕對不輕。”
元卿淩一怔,“怎麼說?我見你方才是故意試探的,但她并未躲開你的針。”
“她是故意沒躲開的,我看出來了,事實上她絕對可以讓我看不出來,是我說了牆頭的鋤頭在先,讓她心亂了一下,我再飛針過去,她思緒一時沒拉回來,下意識地有一個要躲避的動作,隻是迅速反應過來,所以我說她武功絕對不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