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靜言今日在内閣議事,一名禁軍前來找他,說皇後讓他去一趟北衙,而且此事還要瞞着皇上。
他聽了消息之後,擡頭看了一眼皇上,皇上也正好看過來,眼底詢問。
冷靜言心頭咯噔了一聲,皇後娘娘很少管前朝的事,這一次她去北衙,還把他叫了過去,隻怕事不少。
但此事還不能被皇上知道,他過去對皇上說:“我家人到宮門報信,家中有些事,微臣要馬上回去一趟。”
宇文皓淡淡看他一眼說:“去吧。”
冷靜言拱手告退之後,宇文皓馬上叫了顧司過來,要與顧司一同尾随而去。
冷靜言這個撒謊不眨眼睛的渣男,方才來報的是後宮負責保護皇後的禁軍,又不是宮門守衛,怎麼會過來給他報宮門傳進來的信?敢當着他的面撒謊,是欺君之罪,他規格這麼圓潤的腦袋不想要了是嗎?
冷靜言來到北衙,直闖進側廳,一眼就看到皇後娘娘,再看到禁軍用劍架着的那個人。
他認得秦歡,往日顧司喜歡帶着他出入。
禁軍見他來到,撤了劍,一同拱手,“參見首輔!”
秦歡驚疑不定,也隻得連忙見禮,“參見冷首輔。”
冷靜言沒說話,直接走到了元卿淩的面前,正欲拱手拜下,元卿淩壓壓手,道:“首輔,你來得正好,這位秦大人縱容兒子輕薄赤瞳,傷了甯雅木雕作坊的徐師傅不說,還把人逮捕到北衙裡用刑,最後更是大言不慚地說讓我給他兒子做妾,或者陪他兒子數月,才可息事甯人放了徐師傅,京城之内,行事如此張狂,可見這官員也許久沒被整頓過了。”
冷靜言聽得這話,臉都綠了,一向不輕易動怒的他,回身狠狠抽了秦歡一巴掌,“你好大的狗膽!”
秦歡被這一巴掌打得懵了,才意識到這位女子怕真是什麼大官家眷,但想着作坊的事自己能掌控,畢竟在場的人都可以為他作證,而且,自己在官場也混了這麼多年,是顧大人手底下的人,隻要否認說過那句話,就還能搪塞過去。
他捂住臉,道:“首輔明察,下官從未說過這樣的話,這位女子前來問案子的事,下官讓她交出傷人女子,她死活不肯交,還托大說家中有人當官,讓下官走着瞧,下官雖生氣,卻也沒有刁難她。”
禁軍怒道:“你還敢狡辯?你分明說隻要夫人給你兒子做妾,你便放過徐師傅,你說的每一個字,我等都聽得清清楚楚......”
禁軍狂怒之下,聲音自然很大,他還沒說完,隻見門口一道身影旋風似地進來,一拳打在了秦歡的臉頰上,沒等秦歡反應過來,又一拳揍了過去。
秦歡被打倒在地上,連呼救都沒能呼救,眼前黑了幾下,差點就直接昏死過去。
元卿淩和冷首輔定睛一看,不禁瞠目結舌,憤怒的老五。
“老五,你要把他打死了。”元卿淩連忙站起來,去把老五拉開,伸手撫着他的兇口順氣,“别生氣,該嚴懲就嚴懲,該整頓就整頓,别氣壞自己。”
宇文皓餘怒未消,回身一腳又踹了過去,怒道:“朕的皇後,給你兒子做妾?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?”
這話一出,剛回過氣的秦歡直接昏厥過去,在場的兵馬司吓得急忙跪下,瑟瑟發抖。
顧司跑得慢,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皇上這句話,腦袋頓時嗡地一聲,也顧不得那秦歡昏了,往他腦門上又踹了一腳,才急忙進來請罪。
元卿淩叫冷首輔來,是想着讓他這位首輔去直面官員行惡的現狀,讓他整肅官紀,再由她這位皇後監督此案,以此事為由,訂立欺辱婦女律例,或者在現有的律例上進行修改,且全面施行。
維護婦女權益的法例,若她這個皇後牽頭拟定制定和修改,再由她與老五一同頒布施行,便能讓天下女子挺起腰杆,覺得有所依仗。
卻沒想到,老五直接帶着顧司來了,還讓他聽到了秦歡說的這句不一堪的話,直接暴怒上前捶人。
此事若就這麼交給他們,她不大同意,她這個皇後,必須得在這個事情裡發揮作用才行啊,不為立什麼功勞,隻為讓天下女子看到,同為女子的皇後,與她們站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