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皓見狀,問道:“是不是之前的舊患導緻了撞傷更加嚴重了?”
元卿淩沉聲道:“之前估計就有輕微腦出皿或者是腦震蕩,但情況不算特别嚴重,通過服藥調理,也可以把出皿吸收了,但今天的撞傷,加重了本來的傷勢,導緻出皿嚴重了很多,現在顱内壓......就是說出皿的情況會引發一些并發症之類的,這是比較嚴重。”
喜嬷嬷擡起頭,嘴唇翕動了一下,眼底充滿了悲苦焦灼,“他會死?是嗎?”
這話,元卿淩沒回答,隻是伸手過去握住她,才覺得她的手冰涼得像一塊鐵。
殿中也像是凝固了一般,空氣郁得叫人幾乎無法呼吸。
喜嬷嬷反而平靜了下來,她收回手,凝望着首輔那張沒有半點生氣的臉,心頭便已經打定了主意,生不能一起,死了總要相随,免他孤獨一人。
宇文皓覺得呼吸特别的困難,疑惑在他心頭重重圍困,他必須要知道今天這乾坤殿裡發生了什麼事,在這裡不便問,便扯了一下領子,大步出去,叫了殿中外頭伺候的人,到偏殿去問話。
宮人所知不多,說常公公在内殿裡聽着,或許問常公公更合适。
争執的時候,他在内殿裡整理着太上皇新得的煙葉,到出事的時候就迅速被人帶回了他自己的屋中,怕他看到太上皇吐皿會難受。
常公公并不知道太上皇這麼嚴重,隻以為發了雷霆之怒,然後他就被人帶走了,雖憂心,但他不良于行,自己很難走到前殿去,隻能是等待消息。
見太子來問話,他急忙就問:“太上皇怎麼了?”
宇文皓坐下來,安撫他,“不要緊的,公公,出什麼事了?皇祖父是和父皇争執起來了嗎?為什麼争執?”
常公公歎氣,“就是那五座城池,皇上的意思想給了十皇子,讓扈侯爺暫時治理,但太上皇的意思,是想給皇孫。”
“為這事争執起來?”宇文皓一怔,五座城池,他也不是非得要啊。
常公公道:“這隻是導火索,事實上,太上皇對皇上這些年都頗有微詞,隻是既然退下來了,但凡還過得去的,他都不會管,一個國家,若有兩個主事帝王,則朝臣自動會分成兩派,沒必要制造這些禍端,隻是這一次,太上皇認為皇上欠缺思量了,感情用事,又過于偏心,一時壓不住火,斥了皇上一頓,最後還把自己給氣壞了,老奴聽得說太上皇氣壞了,氣成怎麼樣了?是不是又兇口犯悶了?”
宇文皓瞧着常公公花白的頭發和憂慮的眼神,沒敢說真話,隻輕聲道:“不打緊,如今安撫過來了,在殿中喝着茶呢,隻是大家都在,您就别過去了,好好休息。”
常公公嗯了一聲,“殿下進宮了,想必太子妃也進宮了,有太子妃在,太上皇就出不了事,老奴是放心了的。”
“嗯,沒事!”宇文皓站起來,“好好休息!”
出了偏殿,宇文皓心頭也有些壓沉,父皇偏心嗎?父皇是偏心的,一直都是,以前是偏老大,如今是偏小老十。
但是這些他都不大在乎的,隻是偶爾想起,總有些心酸,他如今也當爹了,也過了需要父親寵愛的時候,但父皇這些日子對他的好,每每還是讓他說不出的幸福歡喜。
他不反對父皇寵小老十,因為小老十的年紀和點心差不多,都該是被父親寵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