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宮之後,元卿淩又去了齊王府。
袁詠意的情況不大好,還是放不下。
隻是剛打了針沒多久,宮裡頭就來了兩位禦醫,說是專門負責齊王妃的胎兒。
除了禦醫之外,皇後宮中也來了人,說是常駐在齊王府,要專門伺候齊王妃的,那位嬷嬷态度強硬地對元卿淩說:“皇後娘娘吩咐下來了,太子妃照顧自己的孩子勞累,不好總是叫您來回奔波,以後有禦醫看顧,太子妃不必來了。”
齊王聞言,上前斥責那嬷嬷,“自打王妃懷孕,一直是太子妃為她安胎的,且王妃也隻信太子妃,她必須得來。”
嬷嬷看着齊王,道:“殿下,天下無不是之父母,皇後娘娘這樣做,也是為您着想,人心難測,尤其利益當頭。”
齊王怒道:“什麼利益當頭?這生孩子的事情有什麼利益?莫不是本王生了個兒子就有本事當太子了?本王什麼料子心裡清楚得很,這事齊王府,輪不到你們拿着雞毛當令箭。”
嬷嬷絲毫不懼,仿佛來之前皇後就已經說過這種情況,依舊理直氣壯地對齊王道:“殿下,瓜田李下,必須避嫌,娘娘沒有懷疑太子妃的醫術,隻是太子妃料理了有些日子,王妃情況沒有好轉,換兩個禦醫入府也試試也不壞。”
“不換!”齊王撒氣了,“本王入宮去找母後。”
元卿淩如今意丫頭的情況确實不好,如果自己不能來,實在不放心,所以,她對齊王道:“禦醫在這裡也好,多個人,多個辦法嘛,不過,我每天還來,你看這樣跟皇後說說是否妥當?”
嬷嬷眸子詫異地看向她,冷笑了一聲,“太子妃,您這心思倒是沒有避諱啊。”
元卿淩懶得理她,一個宮裡頭的老嬷嬷能這樣跟她說話,可見是皇後給了很大的權力。
她轉身進去,“我陪陪齊王妃。”
袁詠意剛吐過一次,正無力地躺在床上。
元卿淩撫摸她額頭,柔聲問道:“好些了嗎?”
“吃不下!”袁詠意臉色慘白慘白,“元姐姐,您那會兒吃了龍太後的藥,都止住了吐,為什麼我吃了也不管用啊?”
“個體差異,同一種藥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果,你别想太多,隻管好好休息。”元卿淩安撫道。
“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。”袁詠意有氣無力地道。
元卿淩坐在床邊看着她,“宮裡頭來了禦醫,以後禦醫會照顧你,我有些忙,就晚上的時候偷偷地過來給你打針,你看這樣好嗎?”
袁詠意不知道内情,隻以為她是真的忙,有些内疚,“你這麼多事情要忙,還得顧着我,實在是太辛苦了。”
“傻丫頭,這有什麼辛苦的?你回頭跟老七說一下,晚上亥時過在後門給我留門,我偷偷地進來,叫他不要驚動人。”元卿淩說。
袁詠意再蠢,也聽出問題來了,撐起身子,“是不是有人不許你來?”
“不是,不是,主要有禦醫在這裡,我如果把持主診的位子,那是打人家禦醫的臉,這樣不好,禦醫白天用了什麼方子,我晚上就斟酌着用藥配合,這樣雙管齊下,你也能早點好起來,是不是?”
袁詠意心裡有數,但是,看着元卿淩疲憊的臉,她不想說太多,執着她的手道:“你别來了,瞧你辛苦得那樣子,晚上若再來一一遍你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,有禦醫在這裡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