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如公公進去之後,元卿淩也跟着進去。
宇文皓稍稍撐起身子,問道:“公公,父皇為何要收回南珠?”
穆如公公見他如此直白絲毫不拐彎抹角,便也就如實告知了,“既然王爺問起,那咱家就說幾句,王爺也休怪咱家太無禮,王爺若要孝敬皇後娘娘,有的是機會,何必王妃剛得了南珠,就着急送過去呢?”
宇文皓的眸光如刀子一般剮在元卿淩的臉上。
元卿淩垂着眸子,不發一言,臉上也沒什麼表情。
宇文皓把眸光慢慢地移回穆如公公的臉上,道:“煩請公公先回去,本王想跟王妃私下說幾句話。”
“王妃,這剩下的一串南珠和欠條,還是先交回來吧,皇上如今正在氣頭上。”穆如公公道。
元卿淩道:“公公,這南珠遺失了一串,我會去跟父皇請罪的,您便先回吧。”
穆如公公禁不住便有些氣愠了,“事到如今,王妃實在沒必要這樣說,這隻會讓皇上更加的生氣。”
宇文皓盯着元卿淩,“交給公公。”
元卿淩迎上他陰沉震怒的眸子,慢慢地搖頭,“不,是我弄丢的,我會自己去請罪。”
穆如公公冷冷地道:“王妃,您若硬是要說丢失,那咱家也沒辦法幫您,但是,您說丢失的那一串南珠,是中珅宮的寶姑姑送到了皇上的跟前,您若真是丢失,那是直指中珅宮的人了,個中厲害,還請王妃三思!”
他說完,又看着宇文皓,“王爺,咱家先回吧,若王妃堅持要到皇上跟前請罪,最好,不要再說丢了,踏實地認個錯,也沒什麼的。”
“多謝公公提點。”宇文皓沉聲道。
穆如公公看了元卿淩一眼,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,靜候的女兒,到底還是上不得台面啊。
公公走後,宇文皓一手執起床頭的剪刀,朝元卿淩扔了過去,那剪刀,是元卿淩用來為他處理傷口時候剪紗布的,因時常要用,所以就擱在了床頭。
宇文皓手臂上本來有傷,但是,這急怒之下也顧不得傷口疼痛,用了巧勁,元卿淩避無可避,剪刀橫打從她的耳旁擦過,一道皿痕飛出随剪刀落地。
“王爺請勿動怒,仔細傷口!”湯陽連忙道。
徐一也是吓得夠嗆,若瞄準一點,王妃的眼睛怕也要被戳瞎了。
不過王妃也是不能幫的,稍稍覺得她有所改變,就馬上恢複了本來面貌,以往她就想巴結皇後的。
元卿淩慢慢的蹲下去把剪刀撿起,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很生氣,但是并沒有,她平靜得很。
就仿佛這是她早預料的結果,這個結果,才是正常的結果。
不容她辯解半句,因為他從沒想過要去相信她。
“本王若不休了你,誓不為人!”宇文皓恨極,咬牙切齒地道,眼底充滿了憎恨,一如元卿淩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的模樣。
元卿淩把剪刀放在桌子上,慢慢地擡頭看着宇文皓,輕聲道:“好!”
湯陽見到她這副模樣,也來氣了,“王妃,你可知道你這樣做,皇上會怎麼看待王爺?你已經害過王爺一次了,求你消停點,好嗎?”
元卿淩的眸光越過湯陽,落在了宇文皓的臉上,他猙獰的樣子,真的很可怕。
她點點頭,眸色平靜地道:“放心,我會去跟皇上解釋清楚的,此事和你沒有關系,皇上要殺要剮,我一人擔當。”
“滾!”宇文皓充滿了厭棄地喝道。
元卿淩握住那一串南珠轉身,走了兩步,她又回頭看着宇文皓,靜靜地道:“王爺方才說,若不休了我,誓不為人,是嗎?”
“本王恨不得殺了你。”宇文皓冷道。
“殺我,髒了您的手,還請王爺遵守諾言,這件事過了之後休了我!”她說完,轉身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