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月淡淡地道:“這樣的人,哪個地方沒幾個啊?隻不過沒她這般嚣張罷了。”
“你往日嫉惡如仇,為什麼現在卻替她說話?”元卿淩看着她。
容月伸手撫摸在小腹上,“我即将是一位母親,我要理解一切不可及理解的事,化解一切不可化解的怨,為我兒積德。”
元卿淩擡眸,“是嗎?”
在她灼灼盯視之下,容月無奈歎息,“這種事,我以前也遇到過。”
“哦?”
容月緩緩地垂下了頭,“隻不過,我是放火砸店的那個。”
元卿淩哭笑不得,随即厲色看她,“殺人?”
容月忙擺手,“不啊,我也不是随便殺人的,我殺人是拿銀子的,沒個十萬八萬兩我才不出動,且我殺的全部是惡貫滿盈之人,哎,你不要說殺人殺人的,充滿了戾氣,我現在不能聽這些,我一聽這些就要頭暈,實在是我現在心腸柔軟得很,我一心向善!”
元卿淩看着她的慈眉善目,違和得很,慢慢地撿了一粒酸梅幹放入口中,“這些人你先不要去驚動,日後有用處的。”
容月點頭,“嗯,行的,要不要到京兆府那邊先知會一聲?”
“不用,記下就行。”
“也對,”容月忽然若有所思,“你說,惠平會不會自己造孽造多了,忽然地遭了報應,被惡鬼半夜裡把她吊起來,吊死了呢?”
元卿淩看着她,“你方才不是說一心向善嗎?”
容月笑笑,“随便說說嘛。”
元卿淩淡淡地道:“這說法甚好,留用,若真的扳不倒她,那叫這個鬼出動吧。”
容月瞧着她,甚是好奇,“這種旁門左道,你不覺得肮髒嗎?”
“得看對付什麼人。”元卿淩淡淡地說。
容月瞧着她的眼底,發現似乎隐隐有一簇火苗,“你這......你生氣?”
她看了一下廳子裡,沒點着蠟燭沒點着燈盞啊,這火苗是從哪裡映進來的?生氣也不會真的有火苗。
“我不生氣......”元卿淩想了想,“說不生氣吧,又覺得心頭有一把火燒着。”
“吃上火的東西了吧?”容月呆呆地問道。
“怎麼我看着很生氣嗎?”元卿淩問道。
容月瞧着她的眼睛,“不是,就是覺得你的眼睛裡似乎有一簇火苗,覺得你在生氣的樣子。”
元卿淩想起無端跟老五發了一場火,現在容月又這樣說,這火苗是不是腦子裡的光芒啊?她最近确實是有些壓不住脾氣的,換做往日,雖然也會對惠平做的事情很生氣,但是那天不至于會撂下這樣的狠話,隻會默默地做出反擊。
但是那天,她真的好生氣,像要爆炸了一般,現在想起惠平的那個嘴臉,還是恨不得拿一把刀子在她臉上割。
看向容月雙手撫摸着小腹,她覺得有可能是因為懷孕了,荷爾蒙導緻的,畢竟孕婦的脾氣都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