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皓想,虧得逍遙公和首輔沒在,否則的話,怕是要把他們的氣吐皿。
因沿途有人送信,所以按照腳程推測,初十早上,平南王便可抵達京師了。
宇文皓親自出城門迎接,卻見逍遙公與褚首輔也在了,等到了中午,也沒見車隊到達,便派人沿途去查看,卻被告知說,路上有些事情耽誤了,起碼要傍晚才到。
迎接的隊伍,便隻好傍晚再到城門去,果然,日頭慢慢地沉下來的時候,便見平南王府的車隊徐徐而至。
車隊停下,宇文皓率人上前,在簾子掀開之前,便已經先拱手見禮了,以示敬重。
馬車的帷幕掀開,便馬上有人上前相扶,馬車裡走出一老者與一中年人,老者一身青衣,儒雅飄逸,書卷氣很濃,精神也很不錯,面容裡不見倦色。
反觀那中年人,平南王世子,卻顯得精神萎靡,一臉的病容,還要人攙扶着才可行走出來。
青衣老者,便是獻帝朝的太孫宇文極,如今的平南王。
他看着宇文皓,眼底充滿了歡喜。
“皇伯祖父,皇叔,這一路辛苦了!”宇文皓道。
迎接的人,也一道上前拜見平南王。
平南王壓了壓手,眸光穿過衆人,落在了隊伍的後頭那兩人上。
逍遙公撥開人群,聲如洪鐘地喊了一聲,“極兒哥哥!”
聲音沒落下,人便上前來了,一把抱住了平南王,激動得無以複加。
褚首輔也上得前來,看着相擁的二老頭,幾乎熱淚盈眶。
宇文皓自動退開,讓他們三人先叙舊,聽得逍遙公竟似帶着哭腔,“這一别,便是許多年了啊,我記得上一次見,還是我路過平南,與你吃了兩天的酒,這兩天,你都吐好幾回了,如今胃可好受得?”
平南王笑着道:“今晚試試不就知道了麼?”
他握住逍遙公的手,再看着褚首輔,慢慢地,三隻手交疊握在了一起,三人的臉上,都有歲月沉澱下來的溝壑,但是溢出了無盡的歡喜。
夕陽徐徐地照在了三人的臉上,那光芒柔和,照得三人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許多,眼底都閃着淚花,激動,唏噓,什麼情緒都有,若無歲月的沉澱,壓根無法明白,他們那一個眼神,意味着什麼。
那是一種,叫人隻看着都會感動的場景。
宇文皓也是莫名地心頭顫動,感覺有些東西,是穿過了歲月,回到了他們三人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