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湯陽與元輕舟方妩三人先行,策馬直奔通州府去。
元卿淩等人歇在香洲府,趕路幾天,第一次可以在床上睡覺,确實不容易。
但是元卿淩怕容月多思,遂和她住一個間,能寬慰幾句。
她也暗暗慶幸,上路這幾天,容月的表現一直都比較堅強,沒有哭哭啼啼或者暗自擔憂,就是不怎麼吃得下,偶爾發怔。
“放心,哥哥的醫術很好,如果老六要做手術,他比我更合适。”元卿淩對她道。
容月嗯了一聲,看着她,“你相信的人,那一定是好的,我很放心。”
元卿淩握住她的手,瞧着她有些瘦削的面容,“辛苦了吧?這一路你沒怎麼吃得下,餓嗎?我叫小二給你做點夜宵。”
容月看着她關切而同情的眸子,心裡很不是滋味,也不敢繼續面對她,轉了臉,搖頭道:“不想吃,我去洗個澡吧,這幾天一直趕路,身上黏糊得很。”
“好,去吧!”元卿淩點頭,緩緩地靠在椅子上,伸手撫摸着小腹,總感覺裡頭還是燒着一團火。
容月打開包袱拿了一身衣裳就出去了,卻不妨一條小竹管從包袱裡滑下,在地上滾了幾滾,落在了元卿淩的面前。
容月到門口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,看到地上的小竹管,臉色陡變,馬上就往回走,元卿淩卻已經彎腰撿起來了。
容月快步過去一手奪了回來,藏于身後,急道:“這......這個不能看的。”
元卿淩愣了一下,詫異地擡起頭看她,“不能看?這個,我記得是飛鴿腿上綁着的小竹管吧?裡頭就是傳書,内容你都讀過給我們聽了,為什麼不能看?”
容月垂下頭,忙地擺手,“不,這不是,那飛鴿傳書我都丢掉了,這一封是之前老六寫給我的信,不能看,肉麻!”
元卿淩看着她,心裡沒來由地慌了一下,嚴肅地道:“老六什麼時候給你飛鴿傳書?老六是錢糧官,走的是塘報,飛鴿傳書是冷狼門的傳送方式,這是冷狼門給你的情報,而出門這幾天,毀天幾次發來飛鴿傳書,所以,這一份是你今天收到的,我看到你今天藏在包袱裡的。”
容月愣了一下,“怎麼可能?你肯定是看錯了,今天收到的那封我看過之後就丢掉了,沒有帶在身上。”
元卿淩緩緩地支着椅子扶手站了起來,看着容月,臉色白得吓人,“你有什麼事瞞着我?”
容月心虛地轉頭去,“沒有,你不要胡思亂想,我怎麼可能會瞞着你呢?”
元卿淩看着她依舊把小竹管藏在身後,以她的武功要從容月手中奪回小竹管是不可能的事,所以,她逼近了一步,煞白着臉問道:“出事的不是老六,是老五,對不對?”
容月大驚,“你......你怎麼能這樣想呢?肯定不是!”
容月的反應,證實了元卿淩的猜測,她頓覺得呼吸從兇腔裡被擠出去,腹中便劇烈地疼痛起來,她一手抓住容月的手臂,厲聲道:“要瞞我到什麼時候?我本已經奇怪,老六沒上戰場,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,是老五出事了是不是?小竹管給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