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靳言:“......”
大姨媽?
一時間,衛生間門口流轉一股既尴尬又燥熱的氣息。
沉寂的氣氛維持了數十秒後,傅靳言眼底原本盛着的怒意在悄無聲息中,被一抹與往日無異的沉冷之色所替代。
心中的憂心。
也漸漸化為一股虛無。
原來這女人躲在衛生間裡并不是為了偷偷掩面哭泣,而是因為月事突臨,一時不知該如何以對了......
“就你事多!”
望着眼前隻露半個身體在外,一臉拘謹模樣的女人,傅靳言下颚微擡,冷斥了聲,但言語中的威吓力,卻早已不足畏懼。
唐錦瑟聞言,一副自覺犯了什麼事的樣子,本就微垂的腦袋,此刻更是恨不得羞赧地鑽到腳下的地闆縫中去!
如果她有的選擇,她一定不願多煩擾傅靳言一分......
可偏偏。
事事難如她願。
每次最狼狽的一面,總要叫傅靳言碰個正着,讓她有心無力......
真不知他們之間糾葛着的,是緣,還是孽?
“在這等着。”
男人的聲音接着從正前方傳來,打散了唐錦瑟兀自胡亂猜想的念頭。
她聚了聚眼中的光芒,還沒做好擡頭迎視的準備,便覺身前原本籠罩在她前方的黑影一晃,‘踢踏’的腳步從客廳的方向傳來......
“你要的東西,一會兒就能送到。”
與此同時,男人薄冷而又不失力道的聲音,也從不遠處灌入貓在衛生間門口的唐錦瑟耳中。
唐錦瑟聞言抿了抿嘴,想說她此刻需要的可不止一包護舒寶那麼簡單......
可話到嘴邊,望着男人那已行至陽台處,背對着她打電話的身影,唐錦瑟隻得把那些話又給重新咽了下去。
算了!
讓傅靳言給她準備内褲什麼的......
她實在是說不出口。
能有包姨媽巾的話,想來也是能湊合一下的。
幸好她這外套又長又嚴實,足以擋住内裡的狼藉,暫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......
重新掩上衛生間的大門,唐錦瑟又蹲在馬桶上出着神,那看似平靜的面孔上,卻因為身下不時湧動的熱流而龜裂成一條條難堪憂慮的碎縫......
天色愈暗,冷冽的氣息仿佛一下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。
透過陽台的窗戶,可以隐約看見正對酒店的馬路上,那疾馳而去的車,行色匆匆的路人......
以及那一盞盞亮起的路燈。
那凜冬的肅殺與冰寒,和這滿室充盈了暖氣的房間内相比,顯然一個冬天一個春天,不在一個季度。
而正如傅靳言剛才所說,沒過多久,伴随着響起在走廊内的,一陣由遠及近的細碎腳步聲......
套房外便很快發出了幾聲輕叩聲:“傅先生,您要的東西我們給您送來了!”
最先響起的是一個恭敬溫柔的女聲。
但當門被打開,兩道頻率不一樣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傳進,仍舊躲在衛生間内的唐錦瑟耳中時,她這才發現這次來送東西不隻一個服務生。
随後,客廳内響起一陣悉索聲......
似乎還夾雜着幾聲輕微的瓷碗相碰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