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素玲抱着她媽媽的屍體哭得天昏地暗,最後被駱蘊卓拉了回來。
譚爸爸正式被警方批捕的當天,譚媽媽被送去火化了。
譚素玲看着立在她面前的墓碑,天色灰蒙蒙的,這一切好像她做的一場噩夢。
駱蘊卓在她身邊陪了她多長時間,譚素玲完全沒感覺,她就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,任由别人擺布着自己。
兩天後,她遠在國外的姑姑回來了,坐在她面前說了很多話,譚素玲一句話都沒有聽清楚,最後隻聽到姑姑說:“素玲,你已經不小了,姑姑尊重你的選擇,如果你想留在國内繼續念書,我會每年給你打一筆學費供你上完大學為止。如果你想跟姑姑出國就更好,這樣姑姑能抽出更多時間來陪伴你。說實話,将你一個人留在這裡,姑姑也很不放心,尤其是你現在的狀态......”
姑姑自己也有孩子,無法在國内待太久,她害怕譚素玲出事,最後幫着譚素玲收拾東西,帶着恍恍惚惚的譚素玲離開了這片土地。
機場裡,譚素玲突然抱着姑姑大哭了起來,這些天,她一直以為她爸媽會出事,全都是因為她。
如果她沒有那麼叛逆,非要在外面過一夜,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?
機場裡的人來來往往,看着她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,都不忍心。
最後,她還是跟着姑姑離開了這片傷心地。
駱蘊卓從她姑姑回來,就沒有再每天陪着她,他照常上課,卻心不在焉,總擔心顧南煙會出事。
這天,他再次來到譚家時,譚家大門緊閉,他敲了許久門也沒有人給他開門。
還是出去買菜的徐海春看到他,才将譚素玲已經跟她姑姑去國外生活的事告訴了他。
“什麼時候的事,她怎麼沒告訴我?”駱蘊卓站在原地,一時無所适從。
譚素玲跟着她姑姑去了國外,她還會回來嗎?
“别說你了,她們走的時候,連個招呼都沒給我打,虧我們兩家還挨着住一起這麼多年。”徐海春一提起這個就生氣。
不過她很快意識到這種生氣有點無理取鬧,又緊跟着說道:“不過你别難受,說不定她出去散散心,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。素玲她媽媽雖然......但她爸爸還在,她總不能真的丢下她爸爸不管吧?”
譚素玲她爸爸被判了二十年,想管隻怕也管不了。
駱蘊卓給她打電話,電話打不通,他就給她發信息,将所有的社交軟件都發了一遍,譚素玲還是沒回複。
駱蘊卓安慰自己,她可能還在飛機上,手機關機了。
等了一晚上,到了第二天,譚素玲還是什麼都沒回,她的社交賬号像是停用了一樣,靜悄悄的,什麼消息都沒有。
駱蘊卓隻當她傷心沒心情回複,繼續給她發信息。
一等,一個月過去了,譚素玲還是什麼都沒回複他,她好像把這裡的一切,包括他,都丢掉了。
......
十年後。
某酒店門口,譚素玲拎着相機,看了眼時間。
頭頂的太陽明晃晃的照在她的身上,盡管她已經穿得很少,卻還是被曬出了一層汗,臉頰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