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的夢,讓人疲倦。
一夜沉浮。
等唐錦瑟睜開雙眼的時候,窗外的天色早已大亮。
熟悉的味道,熟悉的顔色......
這裡,不就是傅靳言的住處嗎?
睜着不可思議的雙眸,唐錦瑟直接被自己的這個推斷給吓了好一大跳!
昨晚,昨晚......
昨晚究竟發生了些什麼,她不是被扔下車了嗎?為什麼她會睡在傅靳言的房間?
唐錦瑟躺在床上努力回想着,但能想到的,卻隻有她下車徒步往回走的那一幕,至于自那之後的事,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,就像她昨晚喝斷片了一樣。
“錦瑟丫頭,你醒了嗎?”
......
正當唐錦瑟絞盡腦汁地捧着自己的腦袋在拼命回憶時,虛掩的房門卻在此刻被人輕輕推開,一道頗為耳熟的聲音透過這半敞的房門,準确無誤地傳進她的耳中。
錦瑟丫頭?
唐錦瑟一愣,随即擡眸看去。
從過去到現在,會叫她錦瑟丫頭的人可是屈指可數。
“你,你是......柳姨?”
看着那站在床尾處,容顔比她離開K市前又添了幾分細紋,眉眼卻仍舊如當初一般溫柔慈愛的老婦,唐錦瑟又驚又喜,又有些不敢确定。
“沒錯,也虧你這個丫頭,還能認出柳姨我來!”
見唐錦瑟已然轉醒,柳芳便直接端着餐盤走了進來。
目光充滿了愛憐。
“來,先量個體溫,量完體溫我們再吃飯。”
柳芳說着,便從桌上拿起溫度計給唐錦瑟遞了過去,臉上有笑,語氣中更夾雜着難掩的關切之意。
“柳姨,我這是怎麼了,你能告訴我嗎?”
伸手接過溫度計,唐錦瑟眉頭緊蹙,心底越發疑惑起來。
外面的天,明亮耀眼,早已過了那一早的朦胧清寒,鐘表上的指針再次指向了數字十,卻不再催促人繼續沉眠休息了。
窗簾緊閉的卧室内,氣息溫軟人,仿佛徹底把昨夜那傾覆周身的冰涼觸感,全都給抛諸在了腦後。
“你這孩子,怎麼也不好好照顧自己,昨晚你發高燒了你不知道嗎?”
“是靳言他把你帶到這兒的。”
“原本昨晚我是打算留在這兒照顧你的,但靳言他說他可以照顧你,讓我早點回去照顧我家那老頭子,所以我就離開了,隻留下靳言一個人在這!”
“不過早上我來這的時候,靳言說你的熱度已經退下不少,想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,一會你量完體溫後,就把我特地給你熬的去寒粥給喝了......”
柳芳坐在床沿絮絮叨叨地說着,但唐錦瑟卻從這些話中,漸漸提煉出了她想要的答案。
昨晚,她是因為突然發高燒,而被傅靳言帶回來的。
傅靳言獨自照顧了她一夜。
床頭櫃上的溫度計、退燒藥、毛巾,都是傅靳言準備的......
而她因為燒得太糊塗,所以對昨晚發生的一切,并沒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。
......
“柳姨,那靳言他人呢?不在家裡嗎?”
聽完柳芳的一番解說後,唐錦瑟突然開口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