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酒美麗的大眼睛微微擡起,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的陳悅,微微抿唇。
陳悅站直了身體,高昂身形往前走了兩步,站在酒酒的面前,垂眸溫柔的看着眼前的酒酒,突然間展開雙臂,擁抱住了酒酒,垂眸輕聲道。
“謝謝!”
酒酒眼裡染着一抹開心,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陳悅的後背,兩個人一起朝着導演的辦公室走去。
推開門時,歐文龍正在倒酒,見到他們一起進來,挑了挑眉。
“一起來的?不怕被看到?”
陳悅脫下身上的西裝,放到沙發上,扶着酒酒窩進沙發裡之後才落座。
“沒有,我先進來,在陰暗的角落裡,偷偷等的酒酒。”
陳悅接過歐文龍遞過來的紅酒,交疊雙腿,飲了一口,然後才看向酒酒。
“今天來,是有什麼事情嗎?”
歐文龍伸手拍了拍陳悅的肩膀,和他碰了一下杯。
“恭喜你得到了最高級别的影帝,以後多多合作。”
“這不是得到你和酒酒的幫助,才能擁有的今天嗎?為你們服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歐文龍聽着陳悅的話,俊朗的臉龐露出愉悅的笑意,陳悅這人,永遠都是這樣,把感恩挂在嘴邊,好似自己的努力不怎麼重要似的,如果不是他自己本身條件硬,能吃苦,夠努力,也拿不到含金量這麼高的影帝。
“不過唐一甯是怎麼回事?”
她也是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的人,不像是為了某個男人昏頭的女人啊,這把非要捧蕭楠,像被下了降頭似的。
酒酒長睫微閃,垂眸時,眼裡閃過一絲笑意,陳悅和歐文龍看着酒酒,突然間齊齊驚道。
“蕭楠也是你安排的?”
酒酒并沒有回答是與不是,隻是輕聲告訴他們。
“這是諾亞分析出來的,唐一甯的内心深處,最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,我就給她塑造了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,但這并不影響她要争奪名利的欲望,不過是滿足她的一個願望而已。”
“呵呵。”
歐文龍笑看着酒酒,他才不相信酒酒這麼好心,會給唐一甯安排一個她潛意識裡最想要的男朋友呢。
這個蕭楠一定會有什麼大動作的。
陳悅坐姿儒雅,俊臉綻着溫和的笑意,看着歐文龍輕聲道。
“我跟酒酒認識的時候,我其實是準備跳樓自殺的。”
歐文龍猛的擡眸,有些吃驚的看着陳悅,他認識的陳悅一直都是陽光又穩重,魅力十足的大帥哥,可不像是那種想要去自殺的人。
“不相信是嗎?”
陳悅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,如果現在再說他選擇,他不會做當年的那種事情。
“為了讓自己開心起來,我給自己起的藝名叫悅,就是希望任何時候,我都是很愉悅的。”
“隻是我沒料到,真正讓我快樂和滿足的,是唐酒酒。”
曾經的那一幕浮現在腦海裡時,陳悅眼裡溢出一絲滄桑,過往種種,都是那樣的不堪回首。
說起來。
他還是富家的少爺,原本是該繼承家産的那種,隻是被二叔算計,母親身故,父親失蹤,而他也被二叔的人一路追殺。
重重傷害,讓他精疲力盡,聽到自己的妹妹被二叔算計,讓對手侮辱,妹妹不堪受辱,自殺的消息時,陳悅徹底的崩潰,于是站在了天台上,準備跳樓,一了百了。
就在他踩上去的時候,酒酒像個幽靈一樣,出現在了他的身後。
“你要跳樓嗎?”
手機裡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響起,吓了陳悅一跳,差點直接掉下去了。
但是她問得實在是過于直接,所以陳悅轉頭看向酒酒,卻在看到她一身的傷痕,還穿着吊帶裙時,陳悅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他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女孩,受着那麼重的燒傷,卻還能平靜的站在他的身後。
不。
陳悅當時的第一個念頭時,她應該也是去跳樓的,所以陳悅的第一句話是。
“你也是來跳樓的?”
這句話讓酒酒怔了怔,她确定陳悅是要跳樓的,于是輕輕的點頭。
陳悅看着她那幅認真的勁,頓時急了,蹙眉問她。
“你都已經熬到現在,為什麼還要選擇死呢,要不......我們一起死死?”
“小妹妹,樓下就是整容醫院,你應該也是這裡的病人,你是不是沒錢了啊,要不我把我的錢給你,你繼續整一整,說不定能恢複五六成,将來還可以有很好的人生呢。”
“你有多少錢啊?”
酒酒的手機依然響着溫柔的聲音,陳悅一怔,原來眼前的姑娘不能說話了啊。
這是被燒傷的吧!
真是可憐,身上沒有幾塊好肉,喉嚨還燒壞了,但是她那雙眼睛真的好美,美得讓人可以忽略她身上那醜陋的傷。
“大概還有五六百萬吧,夠不夠你治療?”
說完陳悅又蹙眉搖頭。
“應該是不夠的,我聽說這間醫院裡有一位非常出名的整容大師,光請他出馬就要上千萬了吧,要不這樣吧,你把我這五六百萬花了,潇潇灑灑的吃了喝了,然後再死啊?”
再說了,都熬到了現在,也不急着這一時的死,先花點錢,樂呵一下。
“你不是約我一起死嗎?”
酒酒問着他,然後朝着台子走去,想要爬上去,陳悅看她笨拙的模樣,急忙跳了下去,扶着她,俯身時,看着酒酒滿身的傷,眼裡溢出一絲憐惜。
他并沒有覺得恐怖,露出的是憐惜。
也就是這一眼,讓酒酒決定,要救下他!
“約着一起死,好是好,有個伴,可我這急着去死,身上的錢還沒有花光,咱們下次再約?”
陳悅想要讓酒酒放棄自殺的想法,再說這錢,留在他的身上,也沒有什麼作用,于是他指了指酒酒的手機。
“來,我把錢轉給你。”
酒酒看了陳悅一眼,輕輕點頭,兩個人湊在一起,倒騰了一下,陳悅看着自己的六百多萬進入了酒酒的手機,竟然滿足的笑了起來,伸手輕輕拍了拍酒酒的頭。
“乖,好好的治療,好好的活着,别想着死,那東西不好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