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麼說,好像去年中秋我虧待你似的,”美芽不樂意了,一邊剜了鐘明巍一眼,一邊又嘟囔着道,“去年中秋你還對我橫鼻子瞪眼呢,我都沒跟你計較,你現在倒是好意思跟我扮可憐?”
“那我為什麼跟你橫鼻子瞪眼,還不是因為你不給人省心?”想起去年的事兒,鐘明巍還是有些氣悶,“好好的有床不睡,偏睡在地上,就是故意氣我,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心都給你氣成八瓣兒了。”
“那時候……”美芽有點兒忸怩地看着鐘明巍,“那時候你也這麼抱着我來着,特别……特别溫柔。”
“對,”回憶起舊事,男人臉上漾出了别樣的溫情,一邊把低下頭親了親美芽的唇,一邊柔聲道,“那是你第一次撲進我懷裡,當時可把我給美死了。”
“誰撲進你懷裡了?你少胡咧咧!”美芽羞得簡直不知道怎麼好了,沖鐘明巍一通吼,可是吼着吼着她又不好意思了,特别沒出息地又環着了人家的脖子,在人家的頸窩裡蹭了蹭,然後微不可聞地道,“鐘明巍,今年中秋,咱們成親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鐘明巍拒絕的幹脆利索。
“為什麼?”美芽直起身,呆呆地看着鐘明巍,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,“你……你不想娶我了?”
“不是,”鐘明巍伸手捧着美芽的臉,湊過去,頂着她的額頭,再開口的時候,聲音已經溫柔地不成樣子了,“丫頭,我等不了那麼久了,等一搬過去,咱們就成親。”
“是不是太……太着急了?”美芽結結巴巴地道,“你、你喜服還差倆囍字兒沒繡呢。”
“那就趕緊繡吧,左右你繡得快,”鐘明巍低低道,一邊扣着美芽的後頸,一邊就吻了上去,“我親愛的美芽丫頭,我等不了了,也不想等了,什麼花轎聘禮我也沒心思準備了,明知道這樣會讓你受委屈,可……可是丫頭,我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了,隻想早早兒地娶你過門,丫頭,我知道你缺一顆定心丸,其實我也一樣……”
“能嫁給你,又有什麼好委屈的?”美芽輕輕道,由着鐘明巍翻來覆去地親着她,她隻覺得自己身子輕飄飄的,她頭暈目眩,渾身上下都輕輕地顫,再開口的時候,連聲音也都一并顫了,“就是今兒成親,我也……也願意。”
鐘明巍心頭一窒,蓦地把美芽推在了炕上,他氣喘籲籲地看着美芽,美芽也看着他,明明房中昏暗至極,偏偏兩人都能那麼清晰地看見彼此,鐘明巍甚至連美芽的每一根睫毛都能看清楚,那雙眼睛一下下地眨着,他的心就随着一下下地跳着,蓦地,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對上了鐘明巍的眼。
“鐘明巍,”美芽輕輕地喚着鐘明巍的名字,一字一字都顫的厲害,“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兒穿的……肚兜上頭繡着什麼花?”
鐘明巍隻覺得天靈蓋都炸開了,精壯的身子蓦地就壓了下來:“丫頭,你别這樣,我都要瘋了!”
“我也瘋了,”美芽伸手環着鐘明巍,由着鐘明巍毛頭小子似的在她身上一通作亂,她使勁兒地吞咽這口水,努力把緊張和害怕都一并咽了回去,可她還是覺得一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兒,她索性把眼睛給閉上了,這才自在了一些,“鐘明巍,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這天,我……我其實也在等。”
是啊,美芽一直都在等,等着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鐘明巍,也等着鐘明巍把他完完整整地交給自己,正如鐘明巍所言,他們都那麼渴望的吃顆定心丸,不是因為對彼此沒有信心,隻是……
隻是對自己沒有信心。
不相信自己能遇到那麼好的人,更加不信在對方眼裡自己是那麼的美好。
……
鐘明巍一眨不眨地看着美芽,看着她由剛開始羞澀地不肯睜眼,漸漸羞羞答答地睜開眼看向自己,鐘明巍隻覺得她是這世間最美的一朵石榴花,而此時此刻,這多石榴花就要綻放了,隻為他一個人綻放,鐘明巍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,也從來沒有這麼平經過,在這種奇異的心情下,他的手放到了美芽領口的琵琶扣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