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明巍還說了,他會娶她,讓她正大光明地進他的門。
嘿嘿。
鐘明巍這人說話算話着呢,不怕他賴賬!
……
阿醜從前沒想過自己會嫁人,真的沒想過,可是現在阿醜開始想了,她要好好兒地做事兒,好好兒地對鐘明巍,不僅如此,她還愛漂亮了,從前露腳趾的鞋都敢穿着到處跑,可是現在她一看到首飾攤上的花兒啊朵兒啊的就走不動道兒了,她還尋思着要不要去藥店問問有沒有去疤的藥膏,鐘明巍雖然不嫌棄,可是她自己還嫌棄着呢,而且鐘明巍總喜歡有意無意地去摸她的脖子,她嘴上不說,可心裡卻介意着呢……
纖細的手指從眉心滑到了男人高挺的鼻子,阿醜反反複複地去摸男人的鼻梁,他的鼻子怎麼這麼挺?又怎麼這麼好看呢?
阿醜“嘿嘿”地笑着,一臉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花癡,這是她的男人啊!
阿醜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嘴上,平日裡的淡色薄唇,不知道時不時房中太熱的緣故,顯得有點兒幹燥,也有點兒紅,阿醜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嘴看,忽而又扭過了頭,似是嫌棄自己的花癡,可是沒一會兒又沒出息地扭過頭來,一邊手指還跟着顫顫地放到了男人的唇上,她不敢動,就那麼虛虛地放着,其實也摸不到什麼,可是她的臉卻更紅了。
那天,就是這副唇親了她的臉。
阿醜羞赧地抿抿唇,手指到底還是輕輕地動了動,從這邊滑到了那邊,又從上嘴唇摸到了下嘴唇,最後她的指腹停在上嘴唇中間微微的突起,一下一下輕輕地揉着,揉着揉着,然後不知怎麼的,手指就揉進了男人的嘴裡……
“你……你幹嘛咬我啊?”阿醜結結巴巴地對着男人忽然睜開的桃花眼。
鐘明巍沒答話,他也答不了話,嘴裡還輕輕地咬着阿醜剛剛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指,他就眯着眼盯着阿醜局促不安紅得不像話的臉看,瞧這模樣,倒似是在等阿醜的解釋。
“你别别别亂想,剛才你你你臉上有有有蚊子,我想給你打打打走……”阿醜結巴得更厲害了,不但嘴巴不利索了,就連腦子也不利索了,全然不記得如今已是冬日。
鐘明巍被她氣笑了,當下笑着吐出了她的手指,一邊含笑看着她:“哦?這甯古塔的蚊子可真夠沒皮沒臉的,專挑人家的嘴巴咬。”
“就就就是,太太太缺德了。”阿醜簡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,隻是地縫找不到,她就隻好撅着屁股往被子裡鑽了。
鐘明巍看着她往被子裡一下一下地拱着,剛開始的時候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,直到阿醜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裡,然後一伸手把被子捂得死死,這才反應過來,鐘明巍登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,一邊伸手揉着那塊被撐的圓鼓鼓的被子,一邊含笑對裡頭道:“怎麼?小蚊子這是要在被子裡頭冬眠了……哎呦!”
下一秒,被子裡的小蚊子,一拳就使勁兒打在了他的腰上。
“你這小妮子!看我今兒個怎麼收拾你!”鐘明巍有心想吓唬吓唬阿醜,蓦地一掀被子,然後在阿醜的驚呼聲中,他把自己也蒙進了被子裡。
被子甫一蒙上,鐘明巍就有點兒後悔了,他和阿醜靠的實在太近了,阿醜散亂的頭發哪兒哪兒都是,搔得他渾身上下都癢癢的,而隻要他一呼吸,就能嗅到阿醜身上的味道,那是阿醜獨有的味道,帶着陽光的溫暖還有煙火的馨香,還有說不明道不明的讓他着迷的味道,鐘明巍根本不敢大喘氣,可這樣以來,難免呼吸就有些急促了,然後他清楚得感覺到阿醜噴在他臉上的呼吸越來越熱……
“丫、丫頭……”鐘明巍有些不自在地開口,想打破這樣尴尬的局面,他一邊說話,一邊去扒拉被子,一邊心虛地打着哈哈,“到底是剛曬過的被子,蓋着真暖和,趕明兒……”
被子才被拉開一絲光亮,一隻小手卻蓦地摁住了鐘明巍的大手,然後那道光亮就又消失不見了,鐘明巍的心一窒,然後,黑暗中,他聽到阿醜了的聲音,明明隻有蚊子嗡嗡那麼大小的聲音,可是落在他的耳中,卻像是春日裡的炸雷一般——
“鐘明巍,什、什麼叫……陰陽調和?”
阿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起這個來了,可是在此時此刻,和鐘明巍窩在這黑乎乎暖和和的被窩裡,這個問題就蹭地一下冒了出來,她知道這應該不是個什麼好話,所以她就更不能問旁人了,她隻能問鐘明巍,隻能在這黑漆漆的時候她才能大着膽子張得開嘴。
鐘明巍的心蓦地就不跳了,他的大腦空白了好一陣子,然後他收回手被阿醜摁在底下的手,然後摸索着用汗津津的兩隻大手捧住了阿醜的臉,兩人越靠越近,他沒有說話,阿醜也沒有,他感受着手下阿醜不知所措的顫抖,漸漸地,他的心跳和那顫抖變得如此一緻,然後他湊過去,吻上了姑娘因為緊張而哆嗦厲害的唇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