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咱們都去那兒住,”鐘明巍心頭一暖,伸手将美芽拉進了懷裡,一邊柔聲道,“還有一點,你剛才沒說。”
“什麼?”美芽仰着頭問他,順便在他青陰陰的下巴上蹭了蹭。
“那也是你救我的地方啊,”鐘明巍輕聲道,一邊低下頭,捧着美芽的臉,就湊過去不住親吻美芽下巴上那一塊粉粉的痕迹,“丫頭,那是咱們開始的地方啊。”
入宮的那一晚,鐘明巍和美芽說起了當年的事兒,美芽震驚之餘,抱着鐘明巍一整晚都不撒手,她慶幸又後怕,要不是那年除夕夜,自己冒死從大火裡救出了那個陌生男人,又哪有他和鐘明巍的今天?鐘明巍被她這麼死死抱了一夜,身子都麻了,心裡卻都是感動,他一直覺得對美芽有愧,可是美芽卻過往卻并無一絲抱怨,反倒還會覺得這傷疤來得值,怎麼會有這麼又蠢又好的姑娘呢?
“呸!你少說這起子酸腔酸調!那個時候你根本就不記得我,壓根兒都不知道是我救得你!更是欠了我好些天靈生肌膏呢!”又蠢又好的姑娘惡狠狠地啐了他一口,瞧着鐘明巍一臉羞愧模樣,美芽心情别提多美麗了,大喇喇地分開腿坐在鐘明巍的大腿上,居高臨下地教訓他,“所以啊,從今往後,咱們就一直住在景仁宮,也好時時刻刻讓你記得,從前這裡發生過什麼,沒得你以後瞧見了莺莺燕燕,就生出花花心思來!”
“哪兒有什麼莺莺燕燕啊!更加沒有花花心思!”鐘明巍忙不疊地表忠心,“以後我身邊連宮女兒都不要,這樣成了吧?”
“哼,你是巴不得人人都不知道我是母老虎是吧?”美芽瞪他,一邊又忽然道,“對了,我怎麼聽說你打算放一批宮人出宮?”
“榮親王出的主意,讓宮女兒太監都去守城,搞得這些宮人都受驚不小,怕是以後都沒心思在宮中伺候了,倒不如直接放他們出宮算了,我已經讓人統計了,隻要想走的,就會給一筆銀子,讓他們安心出宮,”鐘明巍解釋道,一邊頓了頓,又道,“不過嘉盛三十二年之前入宮的宮人,這一次會全部被放出宮去。”
美芽一怔,随即也明白過來了,她是嘉盛三十二初出的宮,如今雖是容顔大變,可難保不被人認出來,所以鐘明巍此舉,是存着保護她的心思,到底她是罪臣之後,若是被人拿住了把柄,必定又起波瀾。
“知道了,”美芽點點頭,一邊湊過去親了親鐘明巍的唇,“難為你心細,我竟沒想到這些。”
“現在賠你天靈生肌膏還來得及嗎?”鐘明巍捏着美芽小巧的下巴,含笑問道。
“天靈生肌膏?哼!我現在身價不一樣了,區區天靈生肌膏可滿足不了我了,”美芽環着男人的脖子,額頭頂着他的額頭,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“要不,把你賠給我吧?”
鐘明巍“噗嗤”就笑了:“行啊,難得小娘子這麼有眼光,我豈能辜負小娘子厚愛?”
兩人正說笑着,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小太監尖細、慌張的聲音。
“萬歲爺!奴才有要事禀報!”
美芽忙得從鐘明巍身上下來,規規矩矩地坐到了軟榻另一側,然後鐘明巍對外頭道:“進來吧。”
“萬歲爺!大事不好了!”那小太監甫一進了禦書房來,就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一邊痛哭流涕地道,“太上皇今晨昏迷過去,一衆太醫都在甯壽宮裡頭忙了這麼大半天,總算是讓太上皇清醒了過來,太上皇這一個月以來總是昏昏沉沉話都說不出口,可是這一次醒來,卻是能開口說話了,而且說的還挺清楚,太醫們都大驚,這怕是回光返照了!萬歲爺,您趕緊過去吧!太上皇說了,他要見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