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什麼?”鐘之衡皺着眉問鐘明巍。
“啟禀父皇,這是在馬志明的府宅裡頭搜到的,”鐘明巍起身,行至龐毅面前,指着上頭的夜行衣道,“父皇,這件應該就是馬志明行兇當晚穿的夜行衣,”說到這裡,鐘明巍又拿起了一邊的書信和銀票,遞到鐘之衡的面前,然後躬身道,“而這就是馬志明的殺人動機,請父皇過目。”
鐘之衡瞥了一眼那大額的銀票,然後冷着臉取過了信件打開來看,甫一看到那紙上熟悉的字迹,鐘之衡登時就是氣皿上湧,一個沒忍住,就“噗嗤”一聲,噴出了一大口的鮮皿,直噴的龐毅滿臉都是皿點子。
“父皇!您這是怎麼了?”鐘明巍吓得臉色都白了,一邊暗中踢了龐毅一腳讓他下去,一邊忙得喚了趙如海進來。
趙如海吓了一跳,忙得打了熱水過來,投着帕子給鐘之衡擦臉,然後又重新給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:“萬歲爺,您先漱漱口。”
“這個......這個亂臣賊子!亂臣賊子!”鐘之衡咬牙切齒道道,呼吸粗.重得似是台破風箱一般,“他、他竟敢對朕的皇子下手!朕......朕要把他千刀萬剮!”
“父皇,您先别想這些,父皇,您漱漱口,”鐘明巍忙道,一邊從趙如海手裡接過茶杯,一邊忙得吩咐趙如海道,“趙公公,快去宣太醫。”
“是,奴才遵命。”趙如海忙得就退了出去。
“父皇,您漱漱口吧,”鐘明巍又把茶杯遞到了鐘之衡面前,一邊着急又内疚地道,“都怪兒臣冷不丁地跟父皇說這些子,父皇如今還在病中,自是聽不得這些子可怖之事的,都怪兒臣......”
“明巍,”鐘之衡緩緩搖搖頭,一邊筆直地看向鐘明巍,“你很好,朕對你的調查結果很滿意。”
鐘明巍一怔,随即忙得道:“父皇,您快别說這些了,也别想這些了,您先閉着眼歇一會兒吧。”
“明巍,你能在調查清楚之後,第一時間禀報到朕這裡,朕很滿意,”鐘之衡又道,一邊伸手重重拍了拍鐘明巍的肩膀,“非常好。”
鐘明巍看着鐘之衡深沉的眸子,忽然意識到,鐘之衡的确是一早就察覺到了馬志明和平西王的關系,然後又親自讓他去查四皇子的案子,這是在有意試探他的心思,看他是會不會為平西王隐瞞,也是在試探平西王和禦林軍之間到底是個什麼關系,若是他為平西王隐瞞的話,那就說明他之前和平西王就有交集,那也就說明還在甯古塔的時候,他就和禦林軍往來密切,這就更加說明,平西王對禦林軍的把控已經到了何等地步,若真如此的話,按照鐘之衡多疑猜忌的性格,怕是安郡王府、禦林軍、甚至是方左棠一家都要遭殃了......
鐘明巍蓦地脊梁一陣生寒,明明這是六月三伏天。
“多謝父皇,”鐘明巍一邊道,一邊伺候鐘之衡漱口,然後又扶着他靠坐在了軟榻上,“父皇,如今既是案情大明,您打算怎麼處置平西王?”
“明巍,這案子一直都由你負責,至于處置的法子,朕也聽聽你的意見。”鐘之衡緩聲道。
“兒臣以為,刺殺皇子,何等喪心病狂?這乃是公然挑釁天子威嚴和皇家顔面,實在罪不容誅,”鐘明巍沉聲道,“雖然平西王乃是先帝太後嫡子,又是父皇唯一在世的同胞弟弟,可是兒臣還是鬥膽,希望父皇能夠嚴懲平西王,為四弟報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