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月謝過阮側妃,阮側妃裡面請。”既然人已經來了,還是以平郡王側妃的身份,蘇家自然是不好往外趕的,蘇明月很快也就恢複了正常,臉上重新有了得體的笑容,盈盈一禮。
聽到阮側妃三個字,阮萍兒的臉上有了片刻的僵硬,在平郡王府的這些日子,她算是明白了嫡妃和側妃的區别,雖然府中沒有當家主母,但是中饋也沒落到她手上來,她不止要應付元傲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,還要讨好處處看她不順眼的惠嫔。
元傲身為皇子,還是在乾帝面前極得寵的一個皇子,最後卻隻得了一個郡王的爵位,不管惠嫔,還是元傲,心中都是不甘的,元傲還好,不過是冷着不肯見她而已,可是惠嫔卻是處處刁難她。
惠嫔和元傲,一個是嫔位,一個是郡王,自然不能常常見面的,惠嫔看她不順眼,在僅有的能見到元傲的日子裡,還要讓元傲帶着她。
惠嫔見她可不是為了跟她溝通溝通婆媳之間的關系,惠嫔把這件事都怪罪到了她的頭上,簡直就是把她當做一個丫鬟在使喚,非打即罵,還有一個身份尊貴的小姑子不時地說着風涼話。
當初在靖安侯府住着的時候,寄人籬下,阮萍兒就覺得再屈辱不過了,如今到了平郡王府做側妃,阮萍兒才知道什麼是地獄,要應付惠嫔和瓊華公主時不時的刁難,還要想辦法挽回元傲的心,阮萍兒真是忙得過分。
不過這一切都是阮萍兒情願的,她始終相信,總有一天,元傲會真正的成為她一個人的,或者她會是元傲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,到了那個時候,借着元傲這根高枝,她能把京城裡所有的貴女,尤其是蘇家的千金,永遠地踩在腳底下。
“表姐何必如此多禮。”阮萍兒伸出手去,想扶蘇明月一把,可是這個時候蘇明月早已直起了身子,阮萍兒伸在半空裡的手難免就有些尴尬。
蘇明月,從來就沒想過要給她面子。
“側妃進去吧。”孟氏開口打破了這個尴尬,她也不喜阮萍兒,可是畢竟遠來是客,她這個做舅母的,總不能把自己的外甥女攔在門外,更何況,就算不給阮萍兒面子,平郡王府的面子,皇家的面子,蘇家總是要給的。
“兩位舅母不必客氣,萍兒今日是為賀表姐及笄之喜的,舅母和表姐可别跟萍兒生分了才好。”阮萍兒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,向孟氏和柳氏行了一個禮,孟氏和柳氏忙避開了。
“側妃客氣了,還是進去吧,裡面自有人接待。”這算是什麼,是想和靖安侯府重修舊好了,想讓靖安侯府做她在平郡王府的依仗,倒是打的好算盤,隻是,難道靖安侯府就這麼好利用嗎?
“那萍兒就先告退了,過會再去向兩位舅母請安。”阮萍兒說着還頗為幽怨的看了蘇明月一眼,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。
隻是對于阮萍兒這樣的眼神,蘇明月隻當沒看見,這麼多的事情橫在兩人中間,還想做什麼親密無間的好姐妹,這是絕不可能的。
若是阮萍兒此生就這樣,安安分分地在平郡王府過她的下半輩子,蘇明月可以當做和她形同陌路,可若是阮萍兒還要出來做什麼妖,傷害到她和她身邊的人,那蘇明月也絕不會手軟。
以德報怨,何以報德?蘇明月可從來不是什麼所謂的聖母,聖母是什麼?聖母不是人,這輩子,蘇明月隻想好好地做個人,一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人。
“隻可惜我們蘇家竟沒個妾室,沒個能接待阮側妃的人。”阮萍兒剛剛走出一段路,聽到背後傳來的蘇明月的聲音,險些被氣吐了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