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4章
許安安聽了許子勤的話,眼神一凝。
但她并沒有回應許子勤的道歉。
許子勤見她沒有回應,卻有些急了。
“安安?”他的頭稍稍一動,眼淚就直往外淌,如同淚腺崩壞一樣。
“别動。”許安安冷聲說。
剛剛詭針消耗她不少,這會兒她正在恢複體力,實在沒工夫應付忽然感情充沛情緒複雜的許子勤。
許子勤不動了,卻定定地看着許安安。
滿臉都寫着愧疚和憐惜。
許安安卻覺得有些反胃,許子勤這樣的眼神,她見過。
上一次她用詭針救醒許子勤時,許子勤就這樣看過她。
當時她以為,許子勤是忽然醒悟,要做出改變了。
但許子勤之後的所作所為證明,他不打算改變,也不可能有所謂的醒悟。
安定了自己的内心,許安安掃了一眼許子勤身上的銀針,平靜無波地說:
“既然醒了,我就替你拔針了。”
許子勤像是完全不擔心自己身上的針一樣,反而關切地問許安安:“安安你的身體受得住嗎?”
許安安之前給他針灸調理過,許子勤當然知道詭針消耗巨大。
每次給他用完詭針後,許安安都會累極。
這次許安安的狀态看上去仍舊不算好,額頭上的汗珠他都看得分明。
許安安卻直接忽略了他的關心,伸手取陣的同時,冷聲道:“你忍着點。”
許子勤沒得到許安安其餘回應,隻是落寞地道了聲謝。
聲音很低。
許安安沒在意許子勤的感謝,輕巧迅捷地拔出之前刺入的根根銀針。
詭針下針不易,收針同樣不是件輕巧的事,但是許安安卻能信手拈來。
确認收針完畢之後,許安安的精神才有了一絲松懈。
她卷起銀針布袋,收起小藥箱,沒再看許子勤,起身就往外走。
雖然因為消耗過大腳步有些虛浮,但她走得毫不猶豫。
許子勤顯然沒有想到許安安竟然一句話不說就要離開,他掙紮着起身想要挽留。
“安安......”他叫道。
嗓音一如既往地沙啞。
許安安腳步沒停。
眼見許安安已經走到門前,許子勤顧不得其他,近乎哀求地問道:
“安安,你可以原諒我們嗎?我、我們會......”
他心裡難受,想要得到贖罪的機會。
不隻是替自己要這贖罪的機會,更是替整個許家要。
許安安這下停了腳步,轉身靜靜地看向許子勤。
她說: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但是,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。”
說完,她毫不猶豫地打開門出去了。
一出病房門,許安安手裡的藥箱就被保镖接過。
“夫人,您還好嗎?”朱武見許安安滿頭汗珠,連忙取了紙巾遞給許安安。
許安安接過擦拭起汗珠,“沒事。”
許子彥也在這時候湊了過來。
“安安,子勤他怎麼樣了?醒來了嗎?”
雖然許安安狀态也不好,但許子彥顯然更關心許子勤。
許安安看都懶得看他,隻問:“許子健呢?”
許子彥有些不悅,皺着眉說:“大哥他......”
他還沒說完,許子健從走廊轉角朝這邊走來了。
許子彥也看到了,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再次問許安安,“大哥他來了,子勤呢?”
因為許安安之前忽視他的問題,許子彥此時的語氣甚至有些沖,神情也有些惱怒。
許安安被許子彥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弄得有些不耐煩,斜睨了他一眼。
“自己進去看不就行了?”
這話一出,許子彥臉上頓時精彩紛呈,一堆質問許安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。
許子健已經走到了兩人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