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7章
裴樂瑤被吓了一跳,連忙将手從殿門上縮了回來,回過頭眼神求助的看着拓跋野:“完了完了,這怎麼辦啊?”
鶴重霄怎麼找來拓跋野的更衣室了呢?
她此刻怎能就這般出去,拓跋野是過來更衣的,自己若是從這地方走了出去,她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。
鶴重霄的聲音滿是着急,手掌用力拍打殿門:
“樂瑤,有人告訴我你就在裡面,你是不是跟我王兄在裡面?”
上陽氏回了座位,眼睛泛紅,一直抹淚。
他聽見上陽氏跟呼延太後的對話,才知道裴樂瑤跟去了自己王兄偏殿的更衣室。
于是,他便按捺不住的追了過來。
拓跋野看着她緊張的神情,淡聲問道:“很怕重霄生氣?”
裴樂瑤道:“可不是嗎?我從你更衣的偏殿出去,一會兒也不好跟他解釋。”
可此刻,拓跋野竟心生一股邪念來。
倒不如就這麼直接的開了門,讓鶴重霄誤會就誤會,大鬧一場,徹底跟裴樂瑤斷開。
“怕什麼,咱們就這麼出去,讓他看看就看看。”
拓跋野神情依舊淡定。
裴樂瑤瞪大了雙眸:“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些什麼,大單于!”
鶴重霄用力的推着殿門:“樂瑤,樂瑤,我進來了啊!”
殿門打不開,他掏出腰間的匕首來,準備将殿門給破開。
裴樂瑤拽着拓跋野的手臂:
“大單于,你擱這兒看戲呢?
我這可是好心好意幫你,還吃虧的吻了你一下,你看看你怎麼以德報怨的!”
裴樂瑤着急了起來,她就不該多管閑事,氣死了。
拓跋野反手握了握她的小手:“去屏風後躲着,不出聲就是。”
方才那股邪念的确已起,可想起這事兒也關乎她的名節,隻好忍下。
殿門被拓跋野打開,平靜的看着他:“王弟。”
鶴重霄見推門後的拓跋野身着一身整齊的王袍,豎在頭上的辮子也是一絲不苟,并未散亂的樣子,眼神這才由急放緩:
“參見王......王兄。”
拓跋野立在殿門前,背着一隻手,儀态雍華威儀:
“孤在此處更衣,并未見過樂瑤公主,你去别處找找,孤讓烏恒陪你去?”
鶴重霄搖搖頭,眼睛還是朝着殿内掃了掃,畢竟這屋子這麼大,那處還有一扇屏風擋着的:
“重霄想入偏殿更衣,王兄您更完了嗎?”
拓跋野硬挺的身影動都未曾動一下,低沉的語聲帶了些獨屬于君王的壓迫感來:
“王弟衣着整齊,何需入殿更衣?
王弟是想找樂瑤公主,還是想在孤的更衣室找樂瑤公主?”
鶴重霄将頭低了下去,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:
“王兄好兇,你明明知道我是因為緊張樂瑤,你還要闆着臉跟我講話。”
拓跋野道:
“是你冒冒失失,王兄可沒有闆着臉跟你說話。
你要找公主,孤派人陪你去尋便是了。”
鶴重霄自今日見到裴樂瑤後,其實心底一直有諸多疑問,隻是一直未曾來得及細問。
裴樂瑤不了解自己的王兄,他自小從自己父母嘴裡可了解過不少。
匈奴大單于最是獨來獨往,這麼多年身邊從未有女子相伴過,
就更别提親自送女子手串這種東西了,還是用騙的方式。
他憋了半天,總算是忍不住的道:
“王兄,您為何欺騙樂瑤?
匈奴根本沒有姻緣線這一說法,現在樂瑤手腕上戴的,其實是你私底下送她的手串是吧?”
屏風後裴樂瑤聽得一清二楚,她将頭低了下來,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蜜蠟手串,唇角有些微微下垂。
拓跋野身子不經意的朝着屏風後側了一下後,他拉着鶴重霄就從偏殿門前離開了,速度之快。
鶴重霄不依不饒,死活不肯往前走一步:
“王兄,你倒是将話講清楚啊,為何送你弟妹手串?
樂瑤,即将是你的弟妹!”
拓跋野神情肅穆起來,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,往下壓了壓:
“王弟,樂瑤還不算是孤的弟妹。你們二人并未定親,孤問過。”
他說這話的語氣,已經有些咄咄逼人,好似一副公然宣戰的樣子,隻是拓跋野自己也沒發現。
鶴重霄隻覺自己肩頭一重,側過頭去撇開那隻堅實有力的臂膀時,
恰巧看見拓跋野手腕上的那條紅繩,他瞪大了雙眸:
“這是什麼,這是大周月老廟裡的紅繩對不對,樂瑤給你的?”
拓跋野将手腕收了回來,手指輕輕點了點紅繩上的金珠子,眉梢微挑,還有些得意:
“嗯,她說是四年前去為孤求的。”
鶴重霄知道這件事,還是他一起去的呢,他更氣了:
“為何王兄之前不戴,此次見了樂瑤後,你就戴了她送你的紅繩?
還有,王兄花了半座金山造的萬凰台,您都給了樂瑤住,您到底幾個意思?
萬凰台,是您給大阏氏住的,隻給正妻一人的。
您怎輕易給樂瑤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