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0章
在她扯掉裙子時,裴昀太陽穴緊繃起來,高大修長的身影猛的沖至她身前将她手腕按住。
勾着身子将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蓋在她身上,厲聲訓斥道:
“你瘋了嗎,甯珊月!”
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如此抗拒自己的甯珊月,今日是這般心橫不管不顧起來。
甯珊月推開他,兒時倔強執拗的神情跟她長大了一模一樣,隻是這份倔強裡透着一股心死:
“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,你不就是想我主動獻媚嗎?
現在我就站在太子殿下面前了,殿下這又是在疑惑的哪門子問題?
那日從東宮離開前你說的話,你當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嗎?”
裴昀冷然的看着她:
“孤那日是看了你寫的文章不太滿意,讓你過幾日全部推翻重寫,你肯定氣惱,所以才說你會找到東宮來。
你以為是什麼,是孤在朝事上刻意為難你們甯家不成?”
甯珊月兩眼直勾勾的瞪着他,下颚緊繃的咬了咬:
“屯田出了事,明明是工部的職責。可我父親是在戶部,這些事情跟他有什麼關系?
我去打聽了,掀開這些事情的就是東宮。太子殿下,我跟您的私仇能不能一次性解開?
若能,便是今晚。你就算是要我的命,都行。”
她顧不上什麼禮法了,甯家的安危在這些禮法面前顯得微不足道。
等今日過去,她就去找秦郁樓和離,無顔再在秦家待下去。
裴昀濃墨着色的長眉緊鎖了起來,他凝神盯了她一副曼妙身軀許久,眸底烏雲般的欲望漸漸籠罩過來,
但最後還是被鎮壓了下去,烏雲退向天際四周,語聲冷淡起來:
“送上門來倒貼的,孤不要。”
甯珊月眼眸赤紅的看着他,聲色裡有些無助:“秦郁樓因傷一直沒有官複原職,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筆?”
裴昀輕笑一聲:“大周不需要無為之官。”
那就是承認了,秦郁樓直到現在還賦閑在家中,就是裴昀故意而為之。
甯珊月走到他面前,激動的道:“那你就是想逼死我,對嗎?
因為你我之間過往的仇恨,你将矛頭指準了甯家與秦家,是嗎?”
她在宮中稍有對裴昀沒給笑臉,稍有他不如意,裴昀便會發作,這一次看來是真的對她身邊人動手了。
裴昀面色黑得發暗,沉聲道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甯珊月冷笑了一聲:“我會走,我會徹徹底底的走。”
她将衣衫套了身上,并未走出東宮,而是擡腳走去了虎園那邊。
裴昀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,念叨着,什麼徹徹底底的走,莫名其妙。
這時,沈流川急急忙忙的沖到裴昀寝殿:
“太子殿下,甯二姑娘去虎園了,命人将虎園籠子都給開了,人都走進去了。”
裴昀坐在床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,朝着寝殿外就走了去:
“孤從前怎麼從未發現甯珊月這麼瘋過?”
到了虎園,他看見甯珊月人已經走了進去,還将籠子從裡面給反鎖了起來。
裴昀又怕又氣:“甯珊月,你今日是來東宮發瘋的是吧?你趕緊出來,聽見沒有?”
小橘子躺在水池邊,見有人來,立馬身子拱了起來,警惕的看着來人。
氣味算是熟悉,但又不是很熟悉。
小橘子起身朝着甯珊月走了過去,越來越近,掀開了獠牙。
甯珊月回眸,眸光如清冷的月華,寒光肆虐起來:
“希望以我之命,能換殿下對甯家一個寬恕。”
那日她的确沒有救裴昀,裴昀恨自己是應該的。
但自己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,但也并非是看着裴昀去死,當日栗妙齡是去了的。
裴昀站在籠子外邊,氣勢冷得攝人:“你以為你死了,孤就會放過甯家?”
甯珊月頓住了腳步:“你到底還要怎樣,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解了你對我的恨意?”
沈流川将長刀拿了過來,裴昀接過,一把砍斷了那把銅鎖。
修長的腿用力的踢開鐵籠子,小橘子見自己的主子氣沖沖的走來,連忙跑回了水池邊,化身乖乖虎。
“甯珊月,你真當孤沒脾氣!”裴昀的大手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,就将人從鐵籠子裡給拖了出來。
他将人帶回寝殿,怒喝道:“一哭二鬧三上吊,誰教你的!”
甯珊月兇前的衣襟有些散亂,擰眉道:“太子殿下已将人逼到絕路了,我還能怎麼辦?”
裴昀深邃的五官銳利異常,長眸戾氣橫生,卻還是坐在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壓下心中的火氣:
“你甯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告訴你一個外嫁女。
你父親在屯田一事上動了手腳,利用自己在戶部的職位之便,将百姓的戶頭全給占了,
讓甯家自己的人去圈地,你說孤該不該過問?”
甯珊月渾身似被長劍刺中一般,瞬間僵直在了原地,難以置信的問:“什麼,我父親他......”
甯家隻告訴了她事情非常嚴重,她也詢問過,可是家中人并未告訴她事情是這樣的。
(七夕爆更寵粉|④連更之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