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平後,她被暴君囚寵了 第2092章
嘉文帝高坐龍椅,威嚴深深,并不給出答複,隻給了密令。
皇帝突然将魏家的案子給壓了下去,萬長霖迫于皇帝壓力,隻能停止查案,心底憤慨不已。
身為苦寒出身之人,他一心想為枉死的平民鳴冤,奈何自己鬥不過皇權與世家。
案件作罷後,魏家才在朝堂上消停下來,沒有聯合趙家捆綁。
魏婉瑩躲過一劫,魏家自然也安生了下來。
然,與太子的婚事,卻并不敢立馬重提,說是等科舉一事忙完再說。
縱觀此刻大周朝局,太子大有要做孤君的準備,嘉文帝則是不比他勇武,很是猶豫。
這一年的初始,裴琰變得極為忙碌。新頒布政令,開設多個朝廷崗位,将科舉變為了一年一選。
他大力扶持優秀卓越的寒門子弟,告訴他們,官位是能者居之,若立奇功,更有破格提拔之優。
自然,流入權力中樞的世家力量也就在慢慢減少,世家的新生力量變得薄弱起來。
裴琰親自主持科考,在一衆考生裡他發現了一名姓鶴的考生。
他的策略耀眼犀利,字字句句寫滿對世家之讨伐,毫無懼意,算是提前入了太子的眼。
不對,鶴?
鶴這種姓氏,本就是稀有姓氏,還來自江南。
裴琰眉目沉了沉,想起了那個荷包。
隻是他從未問過江雲娆,雖說前夫這件事的确是騙過他,是假的,但這東西是真的存在的,到底是誰給的?
他身子朝後靠了靠,心思由來很沉:
“來人呐,替孤更衣,孤要出宮去會會這個說要滅盡四大世家的考生。”
太子換了一身墨色的常服,金冠黑袍。
打扮成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模樣出了東宮,但那天潢貴胄的氣宇依舊難以掩蓋。
歸冥在路上邊走邊問:“殿下,這廢掉的卷子您幹嘛撿回來?
那考生會不會過于激進,才被考官給刷下去的?”
裴琰清隽的容顔裡彌漫着一股戾氣,深邃的眉眼透着一股強硬:
“不,他是被世家之人給刷下去的。
孤是孤君,需要的也是孤臣。
甚至是不顧一切敢與孤一起分裂世家的忠臣,賢臣,隻做那一心為國過君之臣。”
帝京城那學子談經論道的地方,皆是這一屆考生與後生學子的聚集之地。
衆人都在朝中間聚攏,傾聽那台上的誇誇其談。
裴琰一身黑衣,走入人群,算是低調。
可是在人群裡,早就有人注意到了年少時的天啟帝。
這麼多年過去,鶴蘭因一直記得上一世自己與裴琰初次相遇,便高談闊論三天三夜的場面。
鶴蘭因更知道,自己已經落榜。
而自己那張卷子此刻也在還是太子的裴琰手裡,他還清楚今日裴琰是專來找他的。
這一世,鶴蘭因主動走到了太子面前,行過一禮:“草民鶴蘭因,參見太子殿下。”
近前面容清秀的溫潤書生,一身白衣,發髻用一根樸素的鶴紋木簪着。
面若雅玉,謙謙君子,一眼看去便是面善,與他筆下犀利激進的文字一點都不像。
裴琰背着手,側眸看了過去:“你怎識得孤?”
裴琰不知道的是,鶴蘭因已經認識他兩世了。他柔和的笑着:
“人群中,就屬公子一派天潢貴胄,威嚴如山,草民自是識得。”
二人從那庭院裡走出,尋一酒樓坐下。
依舊與上一世一般,這位年輕的太子與白衣公子有着共同的夢想,便是讓大周走向盛世,讓臣民可見天,可踏地。
而非天是世家的天,地是世家的地。
世家在大周隻手遮天,蒙蔽聖聽,朝堂霧霾深深,多項利民政令推行艱難。
隻不過這一世,鶴蘭因因為有着前世的記憶,說的話,預測的事情更能入裴琰的耳。
鶴蘭因看看此刻的天色,笑着:“太子殿下,咱們已經說了一日,太陽都下山了。”
裴琰卻意猶未盡:“這一屆的考生裡,就屬你最得孤意。旁的考生可不敢說要拔除世家這種話,隻有你敢。”
鶴蘭因笑意更深了:“殿下,草民是說了,草民的卷子也差點沒被殿下看見。足以證明,世家的手是真的險些遮了天。”
裴琰手指在桌上敲擊着,猶疑了幾分還是問了出來:
“鶴蘭因,你從前在江南,可認識一個姓江的年輕女子,開酒館的。”
裴琰與他談話之時,注意到鶴蘭因腰間的香囊上繡了一個鶴字。
那雲鶴蘭草的紋樣,與江雲娆之前身上掉落的那個香囊一模一樣。
鶴蘭因神色微怔,不對啊,從前裴琰可沒在江南認識個什麼姓江的女子啊?
可從太子殿下此刻的神情來看,他好像是很認真的樣子。
鶴蘭因思索一番,答道:“草民認識一個姓江的女子,但不清楚是不是開酒館的。”
裴琰直接問:“是不是叫,江雲娆。”
鶴蘭因手掌裡的茶水微抖了抖:“對,她叫江雲娆。”
鶴蘭因這一世命運的改寫是因為遇見了提前穿越而來的江雲娆。
若不是那次在江南無意的相助,他也不會得罪沈家。
後來太子上位,沈家三方掌權,二房落敗後,派人報複了他。
鶴蘭因便死在了一個凄冷的夜裡,可不知怎麼的,他居然帶着自己做中書令那一世的記憶重生在了這時空裡。
鶴蘭因推算了時間,按照原有的記憶裡,自己遇見裴琰時,他應該是睿王而不是太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