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9章
馬車忽的停了下來,一對黑衣侍衛将江雲娆的馬車給包圍了起來。
在那黑衣侍衛的後方停着一輛墜着明黃色流蘇的奢華黃色榉木馬車。
比江雲娆的平民小馬車大了一倍之多,還是用的兩匹馬拉的,莊嚴肅穆的立在風中。
馬夫兩眼看直了去,呆愣着下了馬車,問道:“這......這是怎的一回事?”
歸冥神色肅穆的走了過來。
馬夫立即轉頭揚聲道:“诶,江老闆,您趕緊下車來,來了好多的人,将咱們都給圍住了。”
江雲娆一路上都在打瞌睡,聽見馬夫的聲音,她立馬掀開了車簾,一眼就看見了歸冥。
歸冥朝着她禮貌一笑:
“不好意思啊,驚擾了江姑娘的美夢。
我是替三皇子來向江姑娘讨要一枚帝王綠的玉扳指的。
這東西啊,對殿下極為重要。
殿下說了,此乃官造之物,又是皇家禦制,姑娘拿着隻能看也不能戴也不能拿出去賣,還不如還給我們家主子。”
歸冥從衣袖裡踏出一沓銀票:“這裡還有三千兩,特地拿來跟江姑娘換玉扳指。”
江雲娆看見那一沓銀票,眼睛亮了亮:“好呀,我馬上找找看,你且等等我。”
過了好一會兒,江雲娆在馬車上,都差點将馬車給倒過來找了,可根本沒有玉扳指的蹤迹。
她神色有些凝重下來,開始回想最後一次見到這玉扳指的場景是何時。
那玉扳指是她小心翼翼,日日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荷包裡的。
可是她找了很久很久,甚至連放玉扳指的荷包都沒找到。
她開始慌了起來:“不對啊,怎麼就不見了呢?”
江雲娆忽的想了起來那日從二牛家慌慌張張逃走的時候,自己身上的荷包掉在了二牛家。
遭了,牛大娘那種人,肯定撿到了不會也還給她的,更何況她們之間還結了仇的。
歸冥将江雲娆請下了馬車,詢問道:“江姑娘,這麼重要的東西,你應該不會弄不見的吧?”
江雲娆臉色白了白,語聲小了許多去,慢吞吞的道:
“歸冥侍衛,我想去二牛家看看成嗎?東西大抵是那日落在二牛家了,我保證沒有撒謊。”
歸冥很寬容的點了頭,兩隊人馬立即啟程趕到了二牛家。
這一日,正逢二牛休沐,剛好從縣衙裡歸來看自己的父母。
江雲娆出現在院落裡,整個人已經換了一身行頭,毫無梨花鎮小酒館老闆的模樣了。
二牛看着唇紅齒白,養得烏目發亮的江雲娆,一身淡紫色貢緞繡花鳥長裙,襯得貴氣又溫婉。
二牛不由得呆愣了幾分:“雲娆,你......你可是回心轉意回來找我了?”
江雲娆連忙退後了兩步,眼神裡帶着一些防備,但沒有辦法她必須硬着頭皮來。
江雲娆開門見山的道:
“二牛,那日我從你這裡離開,身上掉了一個荷包。
這個荷包裡的東西很重要,但換不來錢,可若是沒找到的話,是會掉腦袋的那種。”
彼時裴琰的整個隊伍都在二牛家院子外停着,并未跟着江雲娆一同進來。
二牛噗嗤一笑:“雲娆,你出去一圈,換了一身衣服回來,怎說話就奇奇怪怪了?”
他想着江雲娆都自己回來了,今晚随便怎麼都不可能讓她走了。
這時,牛大娘也走了出來,手上拿着一捆繩子。
江雲娆走到牛大娘面前,唇角勾了勾,這下她人仗皇家勢力,絲毫無懼:“牛大娘,您把頭低着做什麼呀?”
牛大娘擡起雙眼,冷哼一聲:“别瘋言瘋語的說這些,我可不知道有什麼荷包玉扳指的!”
江雲娆冷道:“牛大娘,我隻說了荷包,沒說荷包裡有玉扳指。
你還是将東西拿出來吧,一會兒玉扳指的主人不高興了,你們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牛大娘轉過頭去對自己兒子說:“她自己都回來了,這就是你的媳婦,還不将人綁起來送入你的卧房?”
二牛心花怒放,摩拳擦掌:“嗯,好!”話完就朝着江雲娆撲了過來。
江雲娆揚了揚下巴,朝着身後道:“歸冥侍衛,你們還不進來?”
歸冥一聲令下,黑衣侍衛魚貫而入,将整座小院重重圍住。
他拉出長刀架在牛大娘脖子上:
“吾乃當朝三皇子座下武士官,奉殿下之命前來索要皇上禦賜之物,還不将東西給拿出來!”
牛大娘認得這兇悍無比的侍衛,她心虛起來:“我,我不知道呀!”
歸冥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:“進去搜!”
二牛傻眼,被侍衛押着跪在了地上。
沒過一會兒,侍衛拿着一張當鋪裡的單子走了出來交給歸冥,歸冥伸手接過便是一冷笑:
“還在狡辯,白紙黑字寫得還不夠明白?”
江雲娆将單子拿過來瞧了一眼,冷哼一聲:
“江南城最大的當鋪開出的典當證明,典當的一枚帝王綠級别的玉扳指,日期就是你們搶我來你們家的後幾日。
牛大娘,不是你是誰!”
二牛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,突然奮力的将兩個侍衛推倒在地:
“假的,都是假的,你怎麼可能認識三皇子?
你别告我,那日來救你,在你小酒館待了一個月的陌生男子是當朝皇子?”
二牛與這些侍衛推搡起來:
“我不信,我不信,我是官身。你們平民冒充皇族,是殺頭之罪,我要去舉報你們!”
裴琰一身紫色雲錦繡着噴火麒麟的長袍,金冠墨發,姿儀高華矜貴的立在院門前。
随即一道陰沉幽涼的男聲從院門口傳來:“是嗎,你要舉報本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