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4章
小春子看了皇帝一眼,沒敢說話,他頭一回見皇帝慢慢等着犯錯之人吃完宵夜才開始責問的。
江雲娆拈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走到禦案前,可憐巴巴的看着裴琰:
“臣妾錯了,還望皇上從輕責罰。
臣妾本來也是個與人為善,不惹事的人,隻是身懷有孕,脾氣的确有些不穩,皇上大人有大......”
裴琰一拍桌子,叱道:
“你自己好好說說,敢打皇後,是什麼樣的罪過?
那匈奴單于帶着自己的妹妹還在呢,你就敢打皇後,匈奴人要如何看朕的後宮,如何看待朕?”
江雲娆眼睛一紅,将頭低了下去,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咬着嘴唇不說話。
裴琰看她一眼,冷冷瞥了她一眼:“你少拿孩子說事兒。”
江雲娆走得近了一些,小手拉着他明黃色的袖袍道:
“今日臣妾打人是臣妾不對,臣妾隻是有些忍不住了。
皇上知道嗎,錦妃的那匹馬,本是給匈奴公主騎得的。
是因為開賽前,拓跋朔蘭非要那匹馬,臣妾沒給錦妃争赢,所以參賽的馬就調換了。”
裴琰是什麼人,江雲娆沒将事情徹底挑明,他全然都明白了,狹長的帝王鳳眼裡依舊是有些怒意:
“那你也不應該打人,畢竟她是皇後,魏家人在她背後站着呢。”
江雲娆語聲有些軟糯的道:
“那臣妾背後不是還有皇上站着嗎?”
她今日打皇後的時候可沒怕什麼,是打完了以後才開始害怕的。
屬實是沖動了些,但是讓自己心底消了消氣,也算劃算了。
裴琰沉聲道:“你怎麼就認為是皇後做的?”
江雲娆眉眼低垂了下來,在裴琰龍椅旁邊坐了下來:
“放眼整個後宮,就屬皇後娘娘最不待見臣妾了。貴妃妃階一事,皇上遲遲未下定奪,有人着急了。”
裴琰道:“那你有證據嗎?”
江雲娆搖搖頭:“沒有,但我能分析......”
裴琰側過身子,厲聲道:
“江雲娆,即便是朕插足這件事,也是要講究證據的。
那是皇後,不是小貓小狗。
縱使是私底下朕願意相信你,但事情挑開以後,案子是交由大理寺查辦,哪一項不用證據?”
江雲娆将頭低着,小聲的道:“下次我不打了好不好?我忍忍。”
裴琰薄如鋒刃的唇抿成一條直線:“還想有下次?江雲娆,你自己想想怎麼讓朕消氣。”
江雲娆聽聞這話眼睛就亮了亮,裴琰是說怎麼讓他消氣,沒說怎麼讓皇後消氣。
她抿唇笑着,那可太好辦了,哄裴琰開心,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?
歸冥這時候從賬外走了進來:“啟禀皇上,屬下派人查證,錦妃娘娘的那匹馬是提前被人下了藥。
馬在激烈奔跑後不久,便會突然失力,現下那馬已經死了。”
江雲娆連忙問:“負責馬廄的那些人,可曾提審,可有新線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