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别。

　　多麼陌生的字眼。

　　仿佛她們會生生世世的纏鬥下去，永不分離。

　　本該是季柔最期待的，可不知道為什麼，這一次，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。

　　“說真的，我真是松了口氣。”

　　站起身的季衍無比輕松的換了口氣。

　　看得出是真的放松了。

　　“謝謝你本性難移，還是這樣。要是突然變了個人，不再是那個折磨我，陷害我，甚至殺了我孩子的人，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呢。”

　　她甜美的笑了起來，那樣好看，嬌豔欲滴。

　　卻也叫人膽寒。

　　“......我的仇恨，我的憎惡，我的怨恨，該去往什麼地方呢？”

　　聽出那濃濃的怨恨，季柔知道季衍不會放過自己，想來她也氣瘋了！

　　“說那麼多有什麼用？季衍，你個賤婊子，有種就殺了我！”

　　“如果不是你，我早就得到了屬于自己的一切了！”

　　“你就是怕我！所以才做這些的，殺啊！就算你殺了我，也無法超越我！”

　　然而......

　　“你胡說什麼呢？誰要殺你了。”

　　季衍淡漠又驚訝的微睜開了些眼睛，像是她說了什麼愚蠢的話。

　　“我是要懲戒你，可卻不是殺了你。畢竟我們還連着同生咒啊，你死了，我也不會好過的。再說了......”

　　她壓低了嗓音，湊到季柔耳旁，透着前所有為的怒意。

　　“死算什麼？”

　　她陰沉幽暗的臉，簡直不像是一個活人！

　　第一次窺視她心底的黑暗，饒是季柔也感受到了強烈的恐懼！

　　“就算你死上上千次，上萬次，上億次，也無法體會我們的絕望和痛苦！所以你要活着......季柔，你必須活着。”

　　季衍的聲音那麼冷。

　　冷的像是冰塊舔舐過自己臉頰。

　　“活着，才會痛，才會苦，才會絕望，才會想死。而死了，就結束了......”

　　她故作驚訝的開口，留下季柔一身冷汗！

　　“你說什麼？”

　　弄死自己，她不就一勞永逸了嗎？

　　然而季衍隻是微笑。

　　“我不會讓你死，不會讓你停止和結束。所以我不殺你，你要活着，季柔，不論是斷了胳膊，被割了舌頭，還是被挖了腦髓，被喂下毒藥，你都要活着......”

　　季衍在她耳旁幽幽的輕笑，像是在說如何布置一件古物。

　　“曾經，你不是替我安排了切除前額葉的手術嗎？而我，也為你準備了同樣匹配的精神監牢......”

　　“精神監牢？”

　　“對，你要願意可以叫它賽博監獄。”

　　說着，季衍來到一旁的儀器旁。

　　她飛快的按動着鍵盤，調取了一些程序。

　　就見綠色的光充斥着整個房間。

　　見她的調整設備，季柔當即站起來就要逃！

　　可季衍卻輕易的将她制服，按回了椅子上！

　　繼而将頭盔似得的裝置放在她的頭上。

　　“我們會将你的意識傳送連接到電腦上，并上傳進一個虛拟的電子世界。你不會察覺出任何的異常，隻是你的一切都會淪為數據。你的感受，你的體驗，你看見的，摸到的，一切都隻是數據......”

　　她像是為客人介紹商品的銷售員，語調那樣輕緩，溫柔。

　　可吐露的内容卻讓人止不住的膽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