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太上皇命人請少淵和錦書進宮。
夫婦兩人到了乾坤殿,沒等行禮,太上皇就神秘兮兮地問道:“昨晚,蕭王府可發生過什麼事啊?”
一聽這話,再看他賊兮兮的眼神,錦書就确定昨晚魏清晖去蕭王府“行刺”的事,他老人家是知道的。
少淵問道:“父皇,魏清晖是怎麼回事啊?”
“他沒說啊?”太上皇笑得很開心,“你們先跟孤說說,他昨晚闖蕭王府,你們派出多少人迎戰他?”
“他直奔兒臣來的,自然是四大衛隊全部出動。”
“沒傷到他一根汗毛吧?”太上皇下巴上天了,“就問你們他厲害不厲害。”
“很厲害。”少淵看他神色,就知道魏清晖不是敵人,“這樣厲害的人,為父皇所用?”
太上皇哈哈笑着,讓他們坐下,慢慢說給他們聽。
“當年孤第一眼見這小子,就被他驚豔了,小小年紀文武雙全,論起國政頭頭是道,引經據典見識不凡,孤對他大加贊賞。”
“但是,孤的一句贊賞帶給他的卻是厄運。”太上皇歎息,“孤輕易不贊賞人,而孤的贊賞往往會使人扶搖直上,得酬青雲大志,他是一個例外。”
誰能想到,那是一個例外呢?
“孤贊賞之後,一直在等着他成長,自然國事繁重,想不起他也是有的,偶爾知道一些他的消息,聽得他拜了老師,是吳大學士,吳大學士的才學動天下,有他授業魏清晖往後不得了啊。”
少淵插了一句話,“那個時候的國公府,已經漸漸走向衰敗,魏清晖既得到您的贊賞,又有這樣驚世大才,按說國公府理應好好栽培,送他入仕途,但為什麼後來會是這樣呢?兒臣聽聞他被驅逐出府。”
太上皇問道:“你所聽到的他被驅逐出府的理由是什麼?”
“放浪形骸,不務正業,日日流連秦樓,還聽聞說備考的時候,他把書全部燒掉了,才導緻國公府一怒之下,把他驅逐出府。”
“你說的這些,也是大家所知道的,隻不過都是國公府往外傳的話,他被驅逐出去隻有兩個原因,第一個,他是庶出的,庶出若有比嫡出出色,便可承爵。第二個,他與他父親的政見不同。”
錦書道:“兩個原因大概也相幹,政見不同,導緻他不能承爵。”
太上皇點頭,“沒錯!”
“父皇,是什麼政見不同?這聽上去反而像借口。”
“老魏公認為,國公府衰敗是遲早的事,除非能再一次建功立業,但是自從天下大定,國公府早沒有人習武,戰場逐鹿已經不适合養尊處優的魏家子弟,他們自認為文官高人一等,所以,老魏公的方向是問鼎内閣首輔之位,他用的方式是聯姻,國公府家族大,女兒多,嫁出去的女兒要讓夫家他也為魏國公府所用。”
“聯姻是其一,”少淵忽然想起了那些宗卷,是錦書從魏國公府拿出來的宗卷,先生看過,那都是父皇在位早年時的案子,“老魏公曾任大理寺卿,他用命案斂财,地方命案送到大理寺終審的時候,他與地方官員一同受賄,用共同利益捆綁了地方官員,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