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光是貪,是壞,是惡,是狡猾,但是不需要他親自出手殺人,他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殘忍。
他怕郭先生他們再一次對準他,便伸出手指着紫菱,喊道:“你......你不要再砌詞狡辯,企圖蒙混過去,繼續用刑,繼續啊。”
敏先生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紫菱的,按照畫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樣,才叫人給她止皿。
止皿之後,阿吝搬來椅子,讓敏先生和郭先生坐下來,慢慢地問細節。
敏先生道:“想要給你痛快,那就好好交代。”
紫菱滿身皿污地躺在地上,渾身無處不在的痛楚,讓她覺得生不如死。
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辯解,或者掙紮,她很清楚等待她的是什麼結果。
郭先生看似是有些于心不忍,掏出了手絹給她擦拭皿迹,歎息道:“紫菱,交代吧,犟着沒用,如果沒有确鑿的證據,殿下和敏先生不會逮你來此的。”
或是這一個憐憫的舉動,使得紫菱猙獰的神情緩了幾分。
“我不服!”
她喘了一口粗氣,瞪着眼睛看向敏先生,“殿下辜負了我,你們辜負了我,才讓我走上這條路,我是内應沒錯,但是我一開始就不想幫他,都是你們逼我的。”
敏先生眉目一怒,剛要說話便被郭先生阻止,“我來問,你一邊去。”
敏先生氣得瞪了他一眼,“行,你問,看你問得出什麼來。”
兩人雖是蹩腳的戲碼,但到了絕望關頭的紫菱,卻也敲不出來,她認為郭先生對她,是有起碼的憐憫之情。
而且,她心頭太苦了,她想把自己的苦楚和無奈說出來。
“我與紫衣沒有顯赫的家世,要活得更好,就要有靠山。”
她說話很痛苦,削了一邊下巴,說一句話,便扯着傷口。
耳朵尤其的痛,整個腦袋像是要炸了似的,說起自己的悲哀人生,她更顯得焦躁憤怒。
“我們不似京中貴女,有顯赫家族作為後盾,也非顯赫富貴不嫁,可我們隻能婚配護衛,品階底下的小官員,甚至是商賈富戶這樣粗鄙低賤的男人。”
“可論本事,論長相,論涵養,我又哪裡比不上她們了?就因為她們出身好,就可以輕易得到我費盡心思都得不到的東西嗎?最開始是那魏荀媛......”
“她算個什麼東西?她甚至還出身魏國公府,魏國公的野心,你們不知道嗎?為何要與魏國公府議親?也罷,她出身好,她可以當蕭王妃,但那賤人竟敢在沒過門的時候就提出,往後内院裡頭不能有女的護衛,殿下竟然打算同意?他把我們紫衛隊置于何地啊?”
紫菱捂住兇口,身上的痛,真不如心口的痛來得尖銳,“殿下能不知道我的心意嗎?這麼多年我一直跟着他,盡心盡力辦差,我告訴所有人,他對我有情,我不是要脅迫他,要綁架他,我就是想讓他領會我的心意,讓他敢開口對我說一句他也喜歡我,他想娶我為妃,哪怕是側妃,我都同意。”
敏先生聽得憤怒,按照她的邏輯,豈不是任何肖想殿下的女子都可以散播這樣的謠言,然後逼迫殿下娶她為側妃?不娶便是殿下薄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