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先生聽得眼眶濕潤,再看一旁的大敏,他已經哭起來了。
一邊哭,他一邊說:“阿武是真男人,配二姨正好,他是最适合當二姨夫婿的人,他會一輩子保護着二姨的,不行,不行,我要回去把這個故事寫下來,京城的小報已經許久沒有做了,我要再做起來。”
郭先生鼻頭一酸,也跟着落淚。
二姨這些年過得太苦,如果有一個人願意拿命護着她,那自然是極好極好的。
現在看來,阿武比大敏好太多了,大敏吝啬,利己,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護着一個女人的。
但是大敏忠君愛國,他可以為燕國犧牲性命和利益,這種人不該娶親,因為他的心都不在家庭上。
“果果,你也三十出頭,該成親了。”二姨說完自己的事情,就開始催婚。
郭先生搖頭,“不,沒這打算。”
二姨聽得這話,便不催了,這催婚實在是有些敷衍,“那你自己覺得自在便好,人活一輩子,自己快活最是要緊。”
大敏用哭腔說了句,“二姨說得太對,做人嘛,最要緊就是自己快活,能做讓自己高興的事,我和老郭如今便很快活的,二姨如果得空,和二姨夫一同去北州看看,北州和原先已經大不一樣了。”
二姨說:“一定會去的,我們暫時在京城安家,但如果果果一直都留在北州,我們也考慮去北州定居,這些年東奔西跑的,我也覺得累,果果每年叫人給我送許多銀子,加上我自己賺的,銀錢實在是不愁了。”
敏先生瞧了老郭一眼,怪不得他每年年俸這麼高,卻舍不得買點好東西給自己,原來把年俸都給二姨送去了。
二姨繼續說:“你給我的那些銀票,我都沒用,給你留着,你如果沒娶妻,以後沒有孩子給你養老送終,還是要多存點銀子。”
郭先生道:“這點二姨不必擔心,大敏幫我存了不少銀子,我每年的年俸都是雙份的,一份給你了,一份大敏存着,而且京城還有房子,可以回去養老。”
敏先生猛地擡頭,他沒有啊,他年俸是最高的,沒養老的,當然,養老那個宅子可以去住。
二姨道:“那也是你應得的,你賺的銀子,是你自己的,二姨不愁生活,日子也過得下去,如今有了夫婿,夫婦合力做些生意,怎麼也能把日子過好的。”
“反正給了你,就是你的,我是不會收回的。”郭先生也使小性子,“你如果非得要退回來,就是不認我這個親人了。”
二姨無奈地看着他,“你這孩子,打小就倔。”
“二姨不也是麼?”
二姨笑了起來,梨渦顯得更是和藹可親,“好了,準備準備,陪我用膳。”
午膳的時候,郭先生對二姨夫怎麼看就怎麼順眼。
高大威武,形象光輝。
阿武不怎麼體貼,也不會給二姨夾菜,隻吃他自己的,顯然也不是很解風情。
但是,這樣的漢子,卻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安全感。
吃完飯,阿武就下去了。
郭先生問道:“二姨,二姨夫能聽得見,隻是不會說,對嗎?”
二姨點頭,“嗯,能聽,他隻是被人灌了熱油,嗓子壞掉了。”
被灌熱油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,但是在二姨口中說出來,卻不是什麼大事一般。
這和她經曆有關,她遇到過更殘酷的事情。
“為什麼會被灌熱油的?被誰灌?”
“具體我也不清楚,他字寫得不好,打手勢我也不是全看明白,大概知道是他小娘給他灌的熱油。”
“他小娘?生母啊?”敏先生吃驚,有這麼狠毒的生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