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位先生在書房裡頭,整理着一份份的契約,因為有好些産業,是要賣掉變現的。
聽得魏侯爺邀請他們去醉春樓開業儀式,他們都詫異地看着他,郭先生說:“侯爺對醉春樓,确實有一份特殊的感情。”
敏先生拍拍他的肩膀,“理解點,單身嘛,侯爺是英雄,英雄自然也是愛美人的。”
“那位夏夏,是侯爺的摯愛嗎?”郭先生問道。
敏先生很自然地就接了話,“有這個可能,但是這醉春樓裡聽聞花魁叫雪兒?那雪兒容貌出色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一曲高山流水彈奏得如泉水擊石,琴音細說人間故事,有機會也要見識見識,估計侯爺瞧上的是雪兒姑娘?”
“雪兒姑娘大概就未必了,性情孤傲,不是侯爺的菜,我倒是聽說醉春樓的東家,如今是明四娘......對不對?”
兩人說着,就往侯爺臉上瞥了眼,然後自顧自地說:“是明東家沒錯,但是送給了夏夏姑娘啊,夏夏姑娘當年也是明三爺心頭所愛,魏侯爺愛屋及烏......這話不對,這話不能這麼說,這麼說的話就有點别的意味了,侯爺對四娘肯定是敬......愛至極,所以醉春樓的事,才會如此上心,日日從工場裡趕回來,就為了幫忙盯着裝修。”
“而且還來邀請咱們去站台,這就說明醉春樓以後要走的可就是高雅路線了,這改得好啊,如今京中的秦樓早就和當年的不一樣。”
“這會否是明東家的主意呢?賣藝不賣身,文人墨客可以在醉春樓裡交流,暢飲,放松,姑娘們賺的銀子,也都是清清白白,幹幹淨淨的。”
“明東家提出來,魏侯爺支持,真是合拍啊。”
魏清晖坐了下來,有下人奉茶上來,他就慢慢地喝着,聽兩位先生唱雙簧試探他的心事,到底是做小報出身的,那種八卦的直覺,真是直沖天際。
但那又怎麼樣呢?他和誰都是坦坦蕩蕩的。
等他們說夠了,魏清晖才慢慢地放下茶杯,“嗯?我的邀請,兩位先生考慮得怎麼樣了?”
“可以,但是醉春樓需要改名。”敏先生看着魏清晖,笑容在眼底怎麼都藏不住,那是一種窺到了隐私的興奮,“我來給醉春樓起個名,怎麼樣?”
“再好不過的事!”魏清晖說。
能請得他們二位出席,然後再由敏先生為醉春樓改名,那麼從此醉春樓就高級了,不再是被人視作下作的地方。
敏先生略一沉吟,道:“那就叫雲良館,如何?”
“好!”魏清晖說,“雲集天下良才,雖然聚集的未必是良才,但進了雲良館的,都會下意識地把自己的素養擡一擡,好讓自己襯得起雲良館的名字。”
“匾額明天送到,先挂上去用紅綢蓋住,等開業那日,再揭開,”敏先生說着,側頭看着郭先生,“小報宣傳宣傳一下吧,咱們雖說沒有侯爺那麼盡心盡力去為明東家,可也得略盡一份心意啊。”
魏清晖說:“雲良館是夏夏的,不是明東家的。”
“一樣,都一樣。”敏先生笑哈哈地說。
魏清晖沒反駁,起身告辭,八卦的人可真聒噪。
在雲良館開張之前,楊博欽的夫人生産了,尚書府的人連夜把居大夫給請了過去。
錦書跟辛夷說着,這似乎還沒到預産期,還差那麼十天八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