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姑姑罵過武夫人,眼睛一轉,掃過已經面容灰白的夫人們,“還有諸位,你們的官人在朝廷裡頭,當個清清白白的官,替朝廷辦差,供着你們福祿榮華的日子,你們卻跟着武家那刁婦過來鬧事,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?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,這裡國公府,也是豫親王府,是太上皇當年的潛邸,你們來豫親王府鬧事,是要把你們家的官人拉下來嗎?”
一番話,說得在場夫人心驚膽戰,紛紛站起來告罪。
其實方才落姑娘那連番诘問,她們就知道情況不妙了,聽起來确實很喪德行啊。
這可真是捅了馬蜂窩啊,沒想到當場就鬧起來的,而且落家的那些人鬧得跟潑婦似的。
真是丢了大份的。
武夫人見大家都起來告罪,一個個畏畏縮縮連個奴才都怕了。
不禁沖滿姑姑怒道:“你吓唬誰啊?你算個什麼東西?在座的夫人,哪位家裡沒有在朝為官的,朝廷官員的家眷,怎容你來辱罵?你仗誰的威風啊?”
“仗賢貴太妃的威風!”滿姑姑猛地轉頭過去,惡狠狠地盯着她,吓得武夫人當場一滞。
“仗着老身還是宮中女官的身份,仗着老身有太上皇的旨意,叫我來國公府護着姑娘。”
“也仗着一個理字,是個人都做不出你這樣的事來,拱火,鬧事,唯恐天下不亂,今日這事,姑娘不追究你,但我老滿不饒你,話我上次已經說過了,都是你咎由自取的。”
武夫人冷道:“哦?你要如何不饒我啊?你莫非還想叫人打......”
“啪!”
“啪啪!”
三巴掌,清脆地落在武夫人的臉上,打掉了她最後的話。
諸位夫人都驚呆了。
武夫人捂住臉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被滿姑姑打了。
她氣得渾身顫抖,她雖不是命婦,但武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。
她小姑子嫁給了魏國公。
她的女兒嫁給了蜀王為側妃。
她夫婿和兒子都在朝為官。
她卻被一個刁奴打了。
京中便不曾有過這樣的事。
她渾身顫抖,“你打我?你竟然敢打我?”
滿姑姑冷凜地道:“打了,有不服的,叫你家相公來找我,還有諸位夫人,如果覺得老身我罵得不對,也叫你們家官人兒子過來找,老身我在此恭候。”
武夫人咬牙切齒,“好,你且等着,你等着。”
她甩了袖子便往外走去,強大的羞辱讓她渾身被怒火席卷,“我不信,本夫人還懲治不了你一個惡奴,我這就去蜀王府找王爺來。”
武夫人一走,諸位夫人也都急忙起身告退。
滿姑姑道:“諸位剛才都在這裡聽着我家姑娘說話的,姑娘已經很客氣,是他們不依不撓,你們離開這裡之後,可以不說,但若對外說的任何一句話,要對得住天地良心,我家姑娘是怎麼說的,你們便怎麼說,多說一句,少說一句,我也不依。”
諸位夫人都點頭,她們都覺得晦氣極了。
方才落姑娘說武家嫁到蜀王府那位妾一直在鬧,這遲早也是要鬧出問題來的,貴妃豈會容她這般鬧呢?
今日真是押錯了寶,還想着幫襯一把好在貴妃面前露臉呢。
丢臉就有。
唯一的一點好處,那就是見證了今日這場鬧劇,以國公府的是非來薄個人情,也能多跟幾位官眷來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