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淵讓錦書回去休息,他準備上朝。
錦書沒睡,去了攝政王妃的屋中去,把事情告知了她,讓她安心。
攝政王妃沉沉地歎了一口氣,“幸虧有你們幫忙,否則這事作大了怎麼都洗不清,如今回去還能辯上一辯,這日子眼見的艱難。”
錦書安慰道:“别着急,一步步來,多大的坎總能過去的。”
攝政王妃眼底泛淚,握住了錦書的手,“等定下來協議的事,他會來尋你,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你的。”
錦書現在也不着急知道,或者說有些怕知道,因為那過程定必艱險慘烈。
攝政王妃看着她,以為她說點什麼,或者問點什麼,結果錦書卻微微點頭,一言不發。
今日的早朝,鬧得不可開交。
魏國公托病沒來,雲靳風也沒來,但在百官的憤怒聲讨之下,景昌帝隻得派人把他叫來。
出了這檔子事,雲靳風心裡正委屈無助,回到府中想找個人出主意,結果所有人都像鋸嘴葫蘆似的,一聲不吭,茫然相顧。
他發了一通脾氣,喝了幾壺酒醉醺醺地倒頭睡去,結果,父皇差人把他帶上朝去。
杜公公給他灌了好幾碗醒酒湯,他才勉強能走路。
但他很委屈,委屈到了極點,他是被魯王世子騙的,但所有人都指責他。
到了朝堂上,聽到老臣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着他的罪,尤其有一位老臣痛斥,說如果兩國斷交,他将是千古罪人的時候,他受不了,發瘋地沖了上去,對着那老臣的臉上就是一拳。
那位老臣,便正是吳大學士,四皇子妃吳文瀾的祖父。
這一拳,直接捅了馬蜂窩。
吳大學士是文官清流,曾是太學司業,桃李滿天下,如今滿朝文官,便又不少是他的門生。
這一拳,打的是吳大學士的臉嗎?打的是這朝堂上文官清流的臉,打得是天下正在寒窗苦讀的學子的臉。
景昌帝氣氣得肺都炸了,在百官跪下請陛下為吳大學士做主之前,他怒道:“來人,把他給朕拖出去痛打三十大闆,打到他認錯為止。”
“你們都欺負本王!”
雲靳風崩潰了,酒氣交雜怒氣,讓他理智盡喪。
他先是指着景昌帝,繼而指着滿朝文武,全身發抖,想到這幾個月裡遭受的一切,他瘋了似地罵着。
“你們每個人都看本王不順眼,本王做錯了什麼?本王隻是想為朝廷省糧食。”
“誰知道那魯王世子如此的狡猾,你們知道嗎?你們知道為什麼不提點本王?你們眼睜睜地看着本王上當受騙,回過頭來還向本王問罪,指責本王。”
“你們這群老頑固都看不起本王,陛下要立本王為太子,你們一個個跳出來反對,本王為什麼不能當太子?本王不當,誰人能當?”
“雲沐風那跛子嗎?雲載風那窩囊廢嗎?還是雲秦風這輕薄民女的惡徒?”
他再惡狠狠地看向少淵,伸出顫抖的手指,咬牙切齒,“還是你?你想當皇帝對不對?你想謀朝篡位對不對?”
滿朝文武,驚駭得無以複加。
這殿堂内有過無數激烈的争辯,但都是為了軍國大事。
從沒試過有一位皇子,敢指着陛下和滿朝文武痛罵,無的放矢,誣陷自己的皇叔想要謀朝篡位。
這樣的敏感話且大逆不道的話說了出來,對蕭王殿下的名譽,有多大的傷害啊?
陛下聽了會怎麼想?
若傳了出去,不知真相的百姓會怎麼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