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那些人,心裡就痛得直哆嗦,是時候要有個了斷了。
她知道自己的精神不濟,所以很乖巧地配合辛夷和居大夫的治療。
郭先生和敏先生兩人則連夜去審紫菱,一同去的,還有紅狼青鞘紫衣藍寂這四位指揮使。
到了南府大牢,阿吝出來道:“自從關押在此,便瘋瘋癫癫,一會兒說見了鬼,一會兒說被妖怪附身。”
敏先生冷冷地道:“裝瘋賣傻,企圖逃脫罪責而已。”
郭先生問阿吝,“陳光招了多少?”
阿吝臉上的疤痕有些猙獰,“招得差不多了,這小子享福慣了,受不住刑,能吐的基本都吐了,連魏國公也叫他賣了。”
“整理一下,回頭交給我。”郭先生道。
“是!”阿吝送着他們往裡頭進,大牢有人看守,守衛森嚴,輕易是進不得的。
紫菱被關押在陳光的旁邊,審訊用刑的時候,也是讓紫菱看着的。
陳光所招認的部分,也有與紫菱相關的。
招認到這個部分,她就破口大罵,說陳光污蔑了她,冤枉了她,企圖拿她來脫罪。
之後,她就一直瘋瘋癫癫的,一會兒撞牆,一會兒掰着鐵栅欄,發出各種怪笑。
看到兩位先生來,她也側着頭笑,口水從嘴角流出,一副癡呆發傻的樣子。
片刻,發出嘿嘿嘿的陰笑,指着郭先生的身後,“你看,你身後有一個女人,全身流皿,好可怕啊,她要吃你了。”
敏先生瞧了一眼,淡淡地道:“紫菱,這一招沒用,而且顯得很拙劣,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用這樣的招數。”
郭先生歎息,“讓人失望了,本以為曾經的紫衛隊指揮使,會敢作敢當,想不到連陳光這種奴才都不如。”
紫菱雙手一下子握住了鐵欄,哈哈大笑,“怨鬼索命啊,怨鬼索命,索的是你們的命,你們決策失誤,殿下錯信了人,害死了他們,他們理應找殿下索命的,他們來了,就算我千錯萬錯,都抵不過殿下的錯,我有罪,殿下也有罪,我該死,殿下更該死。”
敏先生舒了一口氣,“嗯,這樣才具有戰鬥力,正常了。”
郭先生也微微點頭,“那......開審?”
有些人不用刑,例如鬼鏡。
有些人需要用刑,例如陳光和紫菱。
因為就算知道對紫菱用刑沒多大的作用,但解氣。
對紫菱的用刑是有些特殊的,有圖。
這些圖全部都是敏先生畫的。
戰後突襲,清理戰場的時候,紫衛隊的那些女孩們的死狀,她們死前遭受的傷。
敏先生一張一張地擺在了紫菱的面前。
“彩霞,記得她嗎?”敏先生指着第一張,“她死的時候,身上中了七刀,腹部最嚴重,下巴被砍掉,紫菱,把下巴還給她吧。”
紫菱閉上眼睛,她不看,不看。
但是容不得她不看,阿吝進去摁住她的頭,摁到畫像前,再用另外一隻手撐開她的眼睛。
她的頭動彈不得,無法轉移視線,她看到了畫像上的彩霞,她倒在皿泊中,眼睛瞪大,下巴沒了,正在汩汩冒皿。
她心頭一顫,掙紮着吼了一句,“我看不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