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最是介懷,便是陛下看了她幾眼,便放在心上,半夜在書房裡頭畫那賤人的容貌。
那賤人一見驚豔,但多看幾眼,也不過是像甯王妃說的那樣,隻是庸脂俗粉而已。
閑話沒多久,甯王妃便起身告退了。
她嫁入皇家幾年,總還有幾分儋州鄉民粗鄙的氣息,行動甚是粗魯。
風風火火地來,風風火火地去,見了誰都是趾高氣揚的。
闵姑姑送她到宮門,像往日一般伸手,“王妃,這個月您還沒有給奴才們吃酒喝茶的錢呢,您該不是忘記了吧?”
甯王妃取了荷包,笑盈盈地給出一張銀票,“怎麼會忘記呢?這不是等着要與姑姑多說幾句話麼?對了,姑姑,樂氏的事,怎麼今天聽貴妃說和您昔日說的不大一樣呢?”
銀票落在闵姑姑的手中,甯王妃神色淡淡,“您也沒跟我說如意知道啊。”
“她也就知道一點,以為拿了多大的把柄,呸!”闵姑姑拿了銀票,笑逐顔開,“您放心,往後娘娘有什麼事,奴婢第一個告訴您。”
甯王妃也笑着,“姑姑體諒,我如今伺候娘娘,總想着知道多一些,才好為娘娘辦事嘛。”
“奴婢明白的。”
“那,這件事情裡頭,除了如意和您,真無旁人知曉了嗎?”
“國公爺知道啊。”闵姑姑瞧着她,覺得有些奇怪,“但是這件事情您知道了有什麼用呢?樂氏都死了,也不能跟您争寵呢,您一直問這個事情,莫非是......”
“姑姑别多想,樂氏是死了,但是那幾個孩子不還養在我身邊麼?我這輩子也生不出孩子來,以後是要指望他們的,多知道一些他們娘親的事,我以後也好拿捏他們啊。”
闵姑姑知道這些内宅夫人的手段,尤其是不能生育的夫人,自然是要拿捏前頭婆生的孩子,否則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?
因而也沒有起疑心,反正收了吃茶的錢,賣幾個消息,算不了什麼。
甯王妃出宮的時候,錦書和辛夷便去了太上皇宮中診脈。
小老虎睡着了,就躺在太上皇的懷中睡的。
太上皇神秘兮兮地告訴錦書,“這小老虎不得了,能力大啊,抱着它,孤就有花不完的力氣。”
“那您也不用一直抱着睡,放它在床上,您一樣有力氣,對不對?”
“是這麼說沒錯,但孤抱着它,它精神就好一些,孤與它是分不開了。”
辛夷趁着他們說話,便啟動探照檢查。
老頭的身體狀況算不得很好,但是比之前有所好轉。
隻是辛夷認為,他現在像個沒事人似的,跟他整個衰竭狀态是不相符的。
從數據看,精神應該是比較差,呼吸也會困難,可太上皇的精神仿佛是淩駕在身體之上的。
錦書出宮的時候,漢王奉皇後旨意進宮。
漢王一直沒怎麼把皇後放在眼裡,但現在看到跪了一地的内府人員,他心裡頭有些犯怵。
皇後也沒有與這個小叔子多說,就一句話,“本宮瞧如意很不順眼,你攆她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