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發紫衣走了之後,便把賬房的叫過來,讓賬房備下一疊銀票讓他帶在身上。
敏先生恰好是在府中,聽得這事急忙就趕過來了,“我的爺啊,您拿銀票做什麼啊?您要買什麼呢?”
“都怪你。”雲少淵瞪了他一眼,“錦書搬遷府邸,你為何不張羅些銀子過去?且之前辛夷叫你給醫藥費,你也沒給,弄得本王多尴尬啊。”
敏先生也知道了樊将軍來讨铠甲錢的事,但這些和姑娘搬遷的事不相幹的,沒必要混在一起說。
“殿下,這都沒事,铠甲的錢給過去了,至于醫藥費的事,犯不着出這筆賬是不是?以後姑娘嫁過來,那不都是她的麼?”
“什麼叫犯不着?人家沒問也就罷,問了還不給,你多厚的臉皮啊?”
“殿下,”敏先生歎氣,“這醫藥費給了便生分了。”
“生什麼分?借口,你就是不想給。”雲少淵往日不管賬上的事,但出糗過之後,不能不管了,“你取些銀票過來,本王要随身帶着,免得還出了那樣的糗事,本王的臉還要不要了?”
“您真沒必要帶銀子的,卑職滿京城都打過招呼了,不管您要買什麼,隻管去拿了,您這張臉能賒遍整個京城,信卑職。”
雲少淵一口否定,“不,本王以後都不再賒賬。”
此等丢臉的事,不會做,幸好錦書還不知道他以前賒賬。
他再一拍桌子,“廢話少說,銀票拿來。”
敏先生見狀,歎歎氣,隻得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他,“行吧,您就放點在身上。”
“十兩?”雲少淵當場黑臉,“你拿本王當什麼呢?這是銀票的最低面值了。”
“十兩還少?”敏先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“您知道這十兩銀子,是普通百姓家裡起碼兩三年的開銷嗎?”
“一萬兩,拿一萬兩來!”
敏先生頓時氣急敗壞起來,“您是要買宅子嗎?不可随身攜帶這麼多銀票的,咱府中也沒有。”
“怎沒啊?本王才叫紅狼給錦書送了一萬兩。”
敏先生嘶嘶嘶地吸着冷氣,他就是幾天沒看賬,就拿了一萬兩?殿下他知道一萬兩是什麼概念嗎?
要暈過去了,要暈過去了。
雲少淵很不滿意他這個反應,“反正王府的錢以後都是錦書的,給她怎麼了?”
“那肯定是要給姑娘的,但是卑職會勸着姑娘,讓她節省一點。”
雲少淵揚手,強勢地道:“不必,錦書愛怎麼花就怎麼花,她高興就成。”
敏先生大驚,“這可使不得啊,萬貫家财也經不起揮霍的,殿下啊,姑娘瞧着是個節省的人,您可不能灌輸那樣的思想給她。”
“敏先生,咱們蕭王府是很窮嗎?她花點錢不行啊?還節省呢,攏共就一位女主人,節省給誰花啊?”
“唉,殿下您是不當家不知米糧貴呢,咱養着多少人?這些人都要吃飯要支俸銀的。”
“既說了開銷,就說說收入,咱一年收入多少銀子?”
敏先生頓時語塞,半晌才咿咿哦哦地道:“這個嘛......夠花是夠花的,但咱也放了些債出去,收點小利息,年底才能收回,這賬上實在也不多了。”
雲少淵問道:“不多是多少?咱一年能賺多少銀子?”
敏先生在他的逼問之下,才弱弱地道:“也就是一二百萬,或者三四百萬......吧。”
不能再多了,再多會有想法的。
雲少淵道:“到底多少?你記不住嗎?”
“每年都有賬本給您看的啊。”敏先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