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錦書很忙,忙得都顧不上聽蕭王府那邊的事。
等到老侯爺情況穩定,可以通知他家裡人來接的時候,才聽紫衣說了一些紫菱和藍寂的事。
紫菱拖着傷勢跪在了蕭乾居外,說此生不打算嫁人,所以拒絕和藍寂成親。
藍寂傷心之下,喝得酩酊大醉,在府中出盡了洋相。
但私下大家都為藍寂抱不平,因為這幾日大家都在談論着一件事情,那就是紫衛隊當初能有這般風光,是藍大人默默地在背後幫她。
這些事情以前是不提的,但不知道是雖先扯了頭,便引發了熱烈的讨論。
藍衫衛覺得很不值,背地裡埋怨紫菱,說以前利用藍大人,現在過河拆橋。
這一次藍大人也是因她才惹怒殿下,最後被撤職的。
這樣的憤怒,自然也傳到了紫衛隊那邊去,紫衛隊如今有了組長,她們私下也曾讨論過一番,覺得如今都到了國公府,還是别惹那邊的事。
誰知道殿下是怎麼想的?
誰又知道殿下打算怎麼做呢?
“屬下一直都沒回去,這些都是紅狼告訴我的,而且,姐姐一直叫人叫我回去,我以國公府差事繁忙為由推了,她便想叫紫衛隊的人回去,可如今她們也不敢沾惹王府的事,這局勢她們瞧不明白,不敢亂來。”
“還有,殿下同意她可以不嫁給藍寂之後,她便去找藍寂道歉,像往日那般提着酒去,以為說幾句藍寂便能原諒她,殊不知藍寂根本不搭理,她很傷心,在藍寂門口守了半夜,凍得又病倒了。”
落錦書喝着茶,眸子半阖,“所以,藍寂又心軟了?”
“據紅狼說,藍寂心軟了,想起床打開門出去,但不知怎地,青鞘那晚恰好也在他屋中睡覺,他半夜蹑手蹑腳地起來,青鞘以為是來了敵人,一拳擊暈了他......”
落錦書笑了,“嗯!”
青鞘不是那麼巧在他屋中睡覺,是故意去盯着藍寂的。
好在,紫衛隊這邊事先整頓過一番,有了争奪心,行事就會謹慎周全許多。
否則的話,如今紫衛隊是國公府的,一旦跟紫菱靠攏,國公府起碼要被侵蝕半邊。
而滿姑姑不愧是在宮裡混久了的人,雖然許多話沒有跟她說明白,但她嚴防死守。
蕭王府那邊來的人,她都一一親自問過,确定是殿下和敏先生派來的,才會放進來。
所以,錦書這幾日倒是不受幹擾,一心賺錢。
老侯爺的情況很理想,沒有繼續昏迷,活了過來,慢慢地走向健康。
老侯爺可以出院這天,落錦書派人請了少淵過來鎮場子。
平沙侯府來了四十幾個人,有七八個女眷。
其中一位六十歲左右的婦人,身穿石青衣裳,披着一件掉毛的狐裘披風,那毛都發黃了,看着是有些年份的。
她頭發沒有一點白的,烏黑烏黑的,眼角有些皺紋,膚色偏黑,瞧着十分健康,臉上的皮膚略顯得有些粗糙。
身材比較壯實,氣勢渾然天成,顯然在府中也是頗有威嚴的人。
這位應該就是平沙侯的夫人,策馬追着雲靳風罵的那個。
再瞧其他人,其實衣着都比較樸素,有些穿綢緞的,綢緞多半打了補丁。
這四十幾人,從老年中年青年到小孩,應該算是舉家都來了。
平沙侯夫人上前,對着落錦書福身,大聲道:“姑娘,您救了我們家老爺子,我等都是粗人,好聽的話不會說,但這份恩情記下了,來日定會報答。”
“對,我等定會報答!”
“姑娘若有吩咐,盡管驅使!”
落錦書伸手壓住辛夷,這打雷一般的聲音,震得辛夷暴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