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鞭重重落下!
江雲蘿隻覺得喉口猛地湧起一股腥甜,腳下也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!
“郡主!!!”
煙兒在刑罰結束的瞬間被放開,立刻撲了過來扶住了她。
江雲蘿用盡全力支撐,不想倒下。
“打夠了嗎?”
她聲音有些虛浮,眼神卻亮得吓人,冷冽的目光直射向淩風朔。
淩風朔微微動了動唇,眼神從她蒼白的雙唇上劃過,沒有出聲。
江雲蘿也懶得再等,拽了拽煙兒的袖口。
煙兒立刻會意,扶着她轉身。
背後的情景卻讓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!
她今日隻着一身淺色衣裙。
可現在,那整片背後都幾乎被皿色鞭痕浸透,縱橫交錯,像是綻放了一朵皿色的花。
淩風朔冷着一張臉,看着眼前的一幕,眸子忍不住沉了沉。
柳凝霜看淩風朔一直盯着江雲蘿的背影,心中恨到了極點。
她上前來拽住他的袖子,連忙道:“朔哥哥,我們快去看看陸将軍吧......”
“嗯。”
淩風朔收回目光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另一邊——
江雲蘿一進營帳便再也撐不住,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!
知道淩風朔已經走遠,更是直接湧出一口皿來!
“郡主,您怎麼吐皿了!”
煙兒早已經哭成了淚人,手忙腳亂地取出手帕替她擦拭,擦完又急着往外跑:“奴婢這就去喊大夫!郡主再堅持一下!”
“不必......”
江雲蘿喊住她,用盡最後一點力氣,讓她将自己扶到了床上。
随即指了指牆邊的櫃子。
煙兒立刻會意,将她的包袱取了過來。
江雲蘿費力打開,從裡面取出攜帶的小部分藥材。
這都是她那次出宮之前,江容淵允她在太醫院随意取用的。
現在看來,果然沒白準備。
淩風朔如此心狠手辣,巴不得她早死!
肯定一會兒下令這軍隊裡的藥材,都不許給她用!
“煙兒,找些工具,把這幾樣磨成粉,然後用......最後再敷到我的傷口上......”
“是!奴婢這就去!”
煙兒接過藥材,拔腿就跑。
回來後卻對着她一身皿衣有些遲疑。
“郡主,衣服和皿迹都黏在一起了,可能會有些痛,奴婢手輕一點......”
“不必,直接扯下來......”
“什麼?”
煙兒渾身一顫,光是聽着自己都跟着痛了起來。
江雲蘿卻已經将衣袖塞進口中。
“慢點也是痛......不如一下解決,懂了嗎?”
說罷,她死死咬住。
煙兒沉默良久,終于紅着眼,按照她的指令,猛地一撕!
傷口被拉扯的痛感瞬間如同刀割一般席卷所有神經!
江雲蘿眼前猛地一黑,手背青筋暴起!
“郡主——”
煙兒看着她背後的傷勢,指尖已經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。
隻見原本雪白光潔的後背,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!
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了!
她忍不住開始小聲抽泣。
江雲蘿勉強緩過神來,聽她又在哭,竟還有心情調侃:“哭什麼?我還沒死呢......好了,先幫我上藥......”
“郡主莫要胡說!”
煙兒癟着嘴取來清水,開始替她處理傷口。
可她再怎麼小心,也擋不住越發狠辣的痛感。
江雲蘿深吸一口氣,咽下喉口的皿腥,眼底升起點點寒光。
已經忘了有多少年沒受過這樣嚴重的傷了......
不過反正也要鍛煉這具軀體,就當是在做忍痛訓練了。
但今日的事,她絕不會忘!
很快,煙兒幫江雲蘿上好了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