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蓋在身上暖烘烘的,想必是已經躺了很久。
眼前還有陣陣發昏。
江雲蘿推開被子,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。
随即突然察覺到什麼,伸手覆上了自己的額頭。
熱的。
她在發燒。
難道是......
想到城中發病的人也是先虛弱,再發燒,結合自己這段時日的近況,江雲蘿心中突然咯噔一下。
她最近一直在研究那些水。
雖然未曾入口,可莫非是有别的傳播途徑?
想着,她掀開被子便要下床!
若真如此,從此刻開始,她所住的這處院子必須隔離!
就在這時——
“醒了?”
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花月與淩風朔一同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江雲蘿先是一愣,随即便道:“别進來!”
兩人聞言皆是腳下一頓。
緊接着就聽她啞聲道:“我在發燒。”
她神色嚴峻。
如今這兩個字代表着什麼,誰都知道。
兩個男人下意識對視一眼。
接着,淩風朔沉聲:“禦醫已經來診斷過,你沒有染病,隻不過是太過勞累,又有些體虛,偶感風寒......”
“我也是大夫。”
江雲蘿打斷他的話。
又道:“城中患病的哪一個人,最開始不是體虛和發熱?”
淩風朔神色一僵。
花月亦是臉色一變。
江雲蘿也跟着沉默。
她并非想咒自己死。
若真的隻是單純的體虛風寒,那最好不過。
但眼下她才剛出現症狀......
搞不好五到七天之後,便也和那些不幸的百姓一樣,一命嗚呼了呢?
不知這樣能不能把原主的魂魄換回來?
或許是頭暈的緣故,她竟開始胡思亂想。
緊接着便看到門口的兩人突然動了。
“你們......”
“怕什麼?你先前可沒說,這病會傳染。”
花月似是知道她想說什麼似的,搶先開了口。
江雲蘿無奈:“萬一呢?我和那些水接觸最多,萬一不需入口也能......”
“那便一起生病,一起死好了。”
花月語調懶散,面上笑容不改,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氣模樣。
江雲蘿:“......”
江雲蘿剛要反駁,便聽淩風朔竟難得贊同他,接了一句:“的确無妨。”
江雲蘿:“......?”
無妨個鬼啊!
這兩個人竟然在這種詭異的時候觀點一緻?!
正無語着,便聽淩風朔又道:“若真的無需入口便能離奇染病,那我與......”
他掃了花月一眼,随即自動跳過:“我們二人日日待在院中,也應當出現症狀才對,眼下你什麼都不必多想,安心靜養即可,有什麼事,盡管交給我。”
淩風朔言辭誠懇,眼底的溫柔與關心幾乎快滿溢而出。
下一刻——
一道懶散到欠扁的笑音響起:“如此,外面那些事就交給朔王了,本閣主就留在府中,陪雲兒養病,免得她無聊。”